味,而后将其撕咬分食,人体组织的截面就会类似冻肉一样,周边没有过多血迹残留。尤其是在磨盘山,每晚温度会降至零下的情况中。当然,也不排除瞭望塔下和这里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人确实是被野兽咬死,并在曝尸荒野后,引来了更多的猛兽。如果能找到受害人的骨骼、衣物以及大片血迹,那刑技就能够判断真正的死亡原因了。”郁春明边说,边摘下了手套。
“对,对啊!”孟长青激动地抬起头,也不顾地上的血肉,就要往前走,“这些人体组织,看起来确实很像我妈买回家的冻肉。”
李小田一把拉住了他:“行了行了,你就站在这儿别动了,等现场勘查的人过来。”
另一边,关尧又问郁春明:“既然有可能是死后被撕咬成这个样子的,那你能判断出受害人到底是死了多长时间吗?”
郁春明看了关尧一眼:“不能,得等法医,不过,碎成这个样子,估计法医也不好办。”
这时,林场派出所分管刑事案件的副所长王尊闻讯赶来,他也不曾见过这样凶残的场面,遍地可怕的骨骼和筋肉使得王尊连连皱眉。
“我在这里守着,你们继续搜查。”王尊拍了拍仍盯着地上出神的郁春明,“别看了,抓紧时间,刚刚分局来了批文,要求我们配合地局的刑警和法医,加班加点,排查失踪人员。”
郁春明慢腾腾地直起身,但仍站着不动:“金阿林山地局来的刑警是谁?”
“啥?”王尊始终不习惯郁春明这仿佛领导吩咐下属的语气,他抓了抓后脑勺,敷衍道,“我咋会知道?抓紧时间搜山吧,特警那边借调过来了三只警犬,今天之内,务必完成任务。”
郁春明没再多问,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满地血肉,随后转身越过关尧,向山里走去。
到底是不是凶杀案,属不属于重大恶性案件,目前还不好定性。但倘若真如郁春明所言,受害者是在死后被野兽分食以致尸身支离破碎的,那如何继续调查,还有待商榷。只是,关尧在扎木儿当了十多年警察,这还是头一回遇上死相如此惨烈的受害人。
任是谁见了遍地的人体组织,心里都得憋口气,关尧就算是个经验丰富的警察,此时回想起灌木丛里挂着的筋肉和骨骼,胸口也不由一阵发堵。
可郁春明就不一样了,这人神色如常,看上去没有任何不适。
关尧盯着他后脖颈上的那道伤疤和青紫,皱了皱眉:“哎,你之前难道见过很多这类案子吗?”
郁春明偏过头,仿佛没听清似的,看向关尧。
关尧等了半晌,没等来他的回答,不得已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之前难道见过很多这类案子吗?”
郁春明顿了顿:“没有,只见过两起。”
关尧“哦”了一声:“我看你熟练得很,以为你,咳,屡破大案。”
郁春明又不说话了,关尧就见他揉了揉自己的左耳耳根,眉心轻轻地蹙着。
“那个,咱们地局有你认识的同事吗?”关尧又问。
郁春明再次看向了他:“你说啥?”
关尧张了张嘴,自觉自己讲话口齿清晰,声音适中。所以这人怎么回事?是在装聋作哑,还是真聋真哑?
“抱歉,”还不等关尧自己在心里盘算出个谜底,郁春明就先主动开口了,他说,“我刚刚一直在想案子,你能再讲一遍吗?”
关尧挤出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没事,我自言自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