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又是一夜乱梦的他踩着点走进了林场派出所。楼上隐隐传来几声不轻不重的训话,关尧错以为是所长张晖赶在自己上班前批讲昨日的事,急忙拉住还在办事大厅里游荡的舒文问道:“上头咋了?”
“没咋,”舒文嘴里咬着半拉包子,“所长和教导员在训郁警官。”
关尧张了张嘴,忽然觉得有些气短。
“你咋了,为啥这表情?”舒文凑上去研究起来,“你不是最讨厌他了吗?”
“谁跟你说我讨厌他了?”关尧脱口而出。
舒文笑了:“你就装吧,看见他挨骂,你不应该高兴吗?”
关尧一本正经道:“我思想觉悟高,没有看同事乐子的陋习。”
舒文却像是听了什么大笑话,差点把包子掉到地上,她一拍关尧的后腰:“你思想觉悟高,你咋不赶紧找个对象呢?”
“我天,我的好姐姐啊,你这话题转得,也不怕把自己脖子扭了。”关尧顿作无语,“我奶奶活着的时候都没你催得勤,你真是简直了。”
舒文笑道:“这就是咱奶交给咱的任务,咱奶虽然不在了,但咱至今依旧得好好执行。听见没,小同志,你得抓紧时间,不然明年年初张所退了,空出来的那个副所位置可就轮不到你了。”
“爱轮不轮,我稀罕那位置吗?”关尧一扬脑袋。
他不理舒文,拎着包往楼上走,可走到一半,又退了回来:“郁春明昨天夜里没回去?”
“回哪儿?”舒文不解。
“回家啊。”关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