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春明铁石心肠:“我没时间,你好好在松兰待着吧,不要自作主张地跑来。”
“啥叫自作主张?”郁欢不乐意道,“我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就自作主张了,我只是只是没钱而已。”
郁春明只想赶紧把这个妹妹应付过去,他说道:“求我没用,我也没钱。”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厂房外,麻雀飞过,扑棱棱地撞下了一片前日降霜时没来及落的树叶,正好掉在了郁春明的肩上。
他叹了口气,扫掉落叶,低下头快步往外走去。可就在这时,神经敏锐的警察忽然发现了点不同寻常的东西。
在厂区的入口处,多了一道方才他进来时没有出现的轮胎辙印。
郁春明眼神一凝。
那道轮胎辙印很明显是自行车留下的,首先不说扎木儿这地方骑自行车的人多不多,就以这片废弃厂区里有没有人烟来看,一道自行车辙印会出现在这里,已很少见。
尤其是,方才郁春明压根没有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确定此时是傍晚六点半,扎木儿的天已近全黑,若非厂区门口的那盏小小路灯,自己都未必会发现这道印子。
兴许是方才接打电话时,有人来过,郁春明不愿多想,可脚步却情不自禁地顺着那道车辙印来时的方向走去。
出了门,往右拐,再走几步,印子逐渐消失,郁春明在街角站定,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然而,下一刻,厂房围墙下的什么东西瞬间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块竖在印子边缘的石头,远远看去,平平无奇,可是走近之后,郁春明却发现,在这块石头的下面,压着一封没有密口的信。
“你确定自己从未阅读过那封信里的内容?”坐在审讯室内,关尧再次问道。
葛小培的脑子已快乱成一滩浆糊,他再三保证:“我真的没看过,我一给人递话的,闲得没事看那玩意儿干啥?”
“把让你送信的那位老板的账号信息给我写下来。”关尧拿过一张纸,放到了葛小培的手边。
葛小培磨磨蹭蹭,歪七扭八地写下了一个账户名、一个地址以及一个手机号码:“就是这人儿,我之前按照他的要求,往这个地址附近的咖啡厅送过东西,他说那是他公司的位置。我俩前两天还有联系,就是他让我这周天天蹲火车站拉客来着,说是过段时间可能有亲戚需要我接。”
“你老板让你天天蹲火车站拉客?”关尧瞬间警觉。
葛小培木呆呆地点了点头:“是啊。”
“成。”关尧冲站在门口的李小田招了招手,“没话儿了,你们送看守所吧。”
李小田应完,拉着他挤眉弄眼道:“老关,郁警官回来了。”
关尧迟疑了一下,嘴上仍说:“关我屁事,他爱去哪儿去哪儿。”
可讲完这话,他又忍不住加快脚步往办公室走去。
只不过,郁春明和离开前一样,仍坐在他的位置上,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盯着新分到他手上的监控录像。
关尧看着他,觉得胸口卡了什么东西一般。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除了继续勘查磨盘山现场的刑技之外,半个专案组加上林场派出所的几乎所有人,都蹲在电脑前,对着浩如烟海的视频,寻找那个骑着电动三轮离开火车站的男子。
只可惜,始终一无所获。
等到了第二日傍晚,全市监控已几乎筛查了一个遍时,关尧收到了来自松兰的信息反馈。
葛小培提供的账户信息有问题。
“有问题?”关尧扯着电话线,站在打印机前翻看昨日葛小培的口供记录表。
电话那头的同事回答:“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