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来金阿林山深处的野狼和棕熊。
那一夜,他费劲浑身力气,用一辆板车,将林智民的尸体拖进了磨盘山上的那座废弃瞭望塔。然后,又仔仔细细地关了门、上了锁。
刘斌清楚,那座塔,没有人会轻易涉足,就连例行巡查的护林员都不曾进过里面。或许,直到林智民已腐化成了一副骨架,也不会被发现。
但就在第二天早晨,当刘斌重回瞭望塔,再次检查一遍他的“作案现场”时,瞭望塔下的场景却给了他迎头一击。
原本被锁在塔中的尸体成了一地支离破碎的骨肉,连那扇只有他能打开的门,都被猛兽拍碎了。
“可能是狼,也没准是熊瞎子,我,我是真的被吓了一跳,”刘斌颤巍巍地说道,“地上铺的全是连皮带筋的骨头,肠子啥的已经被吃干净了,脑袋也碎了一半,一看就是就是熊瞎子整的,我,我真是”
刘斌说不下去了,他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不难推测,在看到这满地惨状之后,刘斌又做了什么。
他前半辈子没干过坏事,自然也不懂该如何掩盖踪迹,因此他只会徒劳地将那些碎尸碎衣收整好,然后将地上一些烂在枯叶底下和泥壤中的腐肉翻进土里。
可是刘斌没想到,熊瞎子不是人,谁也控制不了它的行迹,而地上的碎尸也并非全部,那些被野兽带去护林员驻站小屋后的骨骼与上皮组织、那只藏在栈道草丛中的断手,最终还是将这一切带到了众人的视野里。
关尧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敲了敲桌子,强迫刘斌抬起头:“所以,是你把那些碎尸转移进了这家烤肉店后厨外的泔水桶里?”
刘斌哆嗦着回答:“是,是我,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这样整。我寻思着,他们头一晚的垃圾,第二天肯定得处理掉,可是这,这”
“老板当天压根没有开门营业,因为头一晚老家出事,闭店了。”关尧说道。
刘斌张了张嘴,目光呆滞地看着对面审问他的两人。
“行了,我们已经把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你把你转运尸体使用的板车以及相关工具的存放地点写下来,我们今天就到此结束。”说完,关尧拿过新出的口供记录表,起身就要让人递进去给刘斌签字。
但就在这时,郁春明忽然从衣服内兜中抽出了一张照片,他将那张照片举到了刘斌的面前:“这个人,看着像你的雇主吗?”
刘斌一愣,脑中还是空白,嘴里已先说出了话:“好像是他”
“啥玩意儿?”关尧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转身就要去拿郁春明手中的那张照片,可郁春明只给人看一眼,转手便重新塞回了自己的兜里。
等关尧再扭头,刘斌已在看守所警察的帮助下,签完了口供记录表。
走出看守所时,两人谁都没说话,直至坐上车,关尧一路开出三里地后,他才猛地一踩脚刹,带着郁春明停在了路边。
“怎么了?”郁春明平静地问道。
关尧侧过身看他:“刚刚你给刘斌认的是啥玩意儿?”
“一个人。”郁春明回答。
“啥人?”关尧凛声质问。
“嫌疑人。”郁春明大大方方地说,“我怀疑,本案的嫌疑人和松兰613碎尸案的嫌疑人易军高度相似,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