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将林智民从山岗下带到驾校中的那人,是个比他还要高壮的男子。”
“那第三双,就是刘斌的鞋印了。”关尧思索道,“矮小、佝偻,身材瘦削,从鞋印来看,左脚有些外八,正好都能跟他对得上。”
“没错。”郁春明按着关尧的肩膀站起身,“走,我们顺着这三双脚印来时的方向看看。”
脚印印在活动板房的左侧,而顺着脚印来时的方向往回走,不出几步,便是磨盘山下的那片白桦林。眼下林中雾气腾腾,藏在雾气中的树影隐隐幢幢,仿佛真的会窜出什么骇人的野兽来,将两人一起拆吃入腹。
关尧忽地拉住了郁春明。
“怎么了?”郁春明回身看他。
“大晚上的,不安全。”关尧低声道。
郁春明手中的电筒晃了晃,照亮了前面的那片路:“你是怕黑吗?”
关尧脸色一僵:“我咋可能怕黑?”
郁春明平静地说:“如果不怕黑,为什么害怕往林子里走?这地方离公路近得很,我只听说过有人在磨盘山上迷路,从没听说过有人会在这片林子里迷路。”
关尧站着不肯动。
郁春明挑了挑眉:“既然这样,那关警官就站在这里,我一个人往里走。”
“哎,不行。”关尧硬着头皮道,“谁跟你说我怕黑了?大晚上的,不管是进山还是进林子都不安全,你能不能有点自我保护意识?”
说完,他从郁春明手中夺过电筒,大步走到了前面:“在林子外面转一圈就行了,想进去,等明早天亮了再说。”
郁春明又露出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这回,关尧并没有看到。
两人如约在林子外面转了一圈,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现。郁春明并不甘心,他站在正对着那两双脚印的位置上,皱着眉打量远处的活动板房。
关尧靠在一棵白桦树上,百无聊赖地用手电晃他的脸:“得回去了,你没有个人生活,我还有。”
郁春明看他:“啥个人生活?你谈恋爱了?”
这话说得过于直白熟络且充满了质问的意味,听得关尧就是一愣。
郁春明倒是仍旧神态自若,他好似从未问出刚刚的那个问题一般,一转头,开始议论起了案情:“如果林智民是被第三人从山岗下转移到驾校中的,那这第三人应当是个对他相当关注的人。你之前说,这人很有可能就是刘斌的雇主,确实是个合理的猜测。”
关尧盯着郁春明的侧脸,故意不接他话:“我有啥样的个人生活,跟你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郁春明理直气壮,“不过既然刘斌的雇主已经非常紧密地关注林智民了,他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花重金买刘斌为他调查呢?”
关尧气结,但又不得不顺着郁春明的话往下讲:“他要掩人耳目。”
“他要掩人耳目,”郁春明转过头,似是在自言自语,“他为什么要掩人耳目呢?”
“怕被人认出来呗,”关尧搓了搓手,“任何犯罪分子,都害怕被人认出来。”
“不对,”郁春明当即反驳道,“如果一个人还没有成为犯罪分子,并且已经计划好了详细周密的毁尸灭迹计划,那他还会害怕被人认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