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这人的踪迹了?”关尧一下子想起了郁春明说过的“断头路”。
“对,摸到了,”王臻一点头,“易军是个在,在合春物业登记过的保洁,但是因为他的监控影像和身份证留存信息对不上,所以我们不能保证‘易军’是他的真实姓名。春明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他认为,‘易军’这个名字虽然是假的,但他在监控中与何望的对话却是真的,也就是说,‘易军’多半就是扎木儿人,而且因为某种原因,他无法正大光明地回到扎木儿。”
关尧听得一阵皱眉。
“按照春明的说法,‘易军’很有可能是个在逃嫌犯,而且他犯的案子或许至今还没被人发现,”王臻从电脑中调出了何望邻居家私人监控记录下来的那段录像,然后推到了关尧面前,“依据就是这两句对话。”
关尧俯下身,认真地看了起来。
监控录像上有两人,一个是只露出了半张侧脸的“何望”,那时的他与三矿家属院中出现的嫌疑人相比,除了挺立的山根外,身形步态无一处类似,而另一个背对着镜头的,就是“易军”了。
关尧已看过这个背影无数次,“易军”身材高大,双臂健硕,因他过于魁梧,何望的正脸被挡去了大半。
这样的两人站在楼梯间中,都各自抱着双臂,一副防备警觉的模样。
“你去过扎木儿吗?”伴随着耳机中的滋滋电流,关尧听到了“何望”的声音。
“没有。”站在他对面的“易军”回答。
“是因为不敢,还是因为不能?”这样问完,“何望”似是笑了一下。
“易军”却没再给出答案,他转而说起了楼道内的垃圾堆积以及单元门下的杂物问题,听得关尧一头雾水。
“‘是因为不敢,还是因为不能’,当初春明就是通过这句话判断,‘易军’很有可能是个在逃嫌犯的。”王臻说道。
“‘是因为不敢,还是因为不能’”关尧重复了一遍,他摇摇头,自言自语起来,“这话听着,不仅像是‘何望’说给‘易军’的,更像是‘何望’说给他自己的,语气上很明显带有自嘲的性质。”
“是说给谁的,我们不能确定,但两人之间一定有问题。”王臻回道,“所以,春明去查了扎木儿过去几十年间的悬案,最终,他确定了一个。”
关尧没有犹豫:“三十三年前的924大火。”
“对,三十三年前的924大火。”王臻一点头。
关尧却起了疑:“扎木儿这地方确实有几桩悬案,不过嫌疑人要么已经被证明死亡,要么,案子本身不够格,不至于嫌犯流窜这么多年,但924大火的罪魁祸首明明已经”
“你忘了汽修厂的碎尸块了吗?”王臻一顿,“碎尸块上的信息才是关键,但在春明提出这个猜测前,我们一直对‘扎木儿11区35号’这个地点毫无头绪,直到他点出,这场大火一共造成了57人死亡,12人失踪,12人失踪这个关键点后。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早在一年前春明就怀疑过,这失踪的12人里还有生还者?”
关尧的心往下一沉。
而王臻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没关系,破案就是这样一个反反复复、反反复复的过程,有错、也有对,就像一年以前,春明顺着这条线差点抓到嫌犯,结果却被我给否定了一样,那就是我犯下的错,为此我说了很多难听话,以至于现在要眼巴巴地跑他面前求原谅。”
王臻详细描述了当时的情景,他告诉关尧,郁春明在幺零三林场驻松兰办事处旁的房子就是为了那事租的。
“他原本住在警队宿舍,后来专门搬了出去。”王臻说道,“春明坚信,一个人再咋变,最本质的行为习惯是不会变的,比如‘易军’那过分整洁的房间,以及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