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关宁看到了他,“厕所墙上有钱串子。”
关尧松了口气,他摸了摸自己还挂着一丝凉意的脖颈,走上前道:“没事儿,我帮你把那玩意儿弄死。”
再回来时,郁春明已经睡着了起码看起来如此。
刚刚做贼心虚的人舒了口气,并谨慎小心地躺下,再然后,他的视线便不自觉地飘向了郁春明那安稳的睡颜。
这不是关尧第一次凝视睡梦中的郁春明,在办公室、在医院,甚至在某次蹲点的车上,关尧都曾这样专注地看过他。很难说清为什么,但似乎是从刚认识开始,关尧就总是忍不住将自己的目光投在那张漂亮的脸上。
或许只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关尧半梦半醒,他迷迷糊糊地在心底说道,可大家都是大老爷们,长得再好看,有什么意义吗?
他本想用这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但很快,关尧就意识到了,这样的理由根本不成立,因为他再一次对郁春明起反应了。
“操。”安静的屋中,关尧清晰地吐出了一声低骂。
打死一只蚰蜒并不能缓解忽然被勾起的邪火,他试图深吸一口气来抵抗那由下而上的紧绷,可欲望一旦燃起,就会变得难以扑灭,关尧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发觉自己浑身都烧得厉害。
然后,就在这时,郁春明缩在被子里的身子忽地一动。
“要我帮你吗?”他轻声问道。
关尧脑中“嗡”的一声巨响,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瞬间崩塌。
身边的人大概是笑了一声,关尧听得不真切,因为此时的他莫名回想起了办案现场那个穿着皮夹克、指尖夹着香烟的郁警官,郁警官抬起了一双明媚靓丽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打量他:“领导,你怎么了?”
领导说不出话来。
“要我帮你吗?”郁春明再次问道。
关尧试图翻身下床,可下一秒,自己的小臂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了,他回头看向郁春明,哑着嗓子道:“别碰我。”
“为啥不能碰你?”郁春明慢条斯理地坐起身,他掀开了自己的被子,然后又钻进了关尧的被子,“你看这缎面上绣的是啥?”
绣的是啥?是一对大红的鸳鸯,跟喜被上的一模一样。
关尧不知自己怎么会盖着这条被子,他分明记得这是关强和肖丽文结婚时用的,压在他床下的箱子里很多年了,为什么会突然跑到他身上盖着呢?关尧稀里糊涂,他有些不懂,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没关系的,”仿佛什么都知道的人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按着关尧的肩膀,半伏在了他的身上,“我可以帮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一辈子。”
说完,他矮下身,细细地亲吻起了关尧的额头。
从额头到鼻尖,再从鼻尖到嘴角,然后是喉结、锁骨、胸口以及小腹。
关尧倏地紧张了起来,他问道:“你要咋帮我?”
郁春明抬起头,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这张脸上的天真笑容:“你猜。”
话音刚落,关尧感受到,有什么轻巧又柔软的东西在舔舐自己的胯骨。
“不要,你,不要这样”
郁春明才不听这言不由衷的哀求,他张开了嘴,温柔地包裹住了关尧。
唰
窗帘拉开,依旧沉浸在梦中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昨天半夜雪下得挺大,地上积了一层呢。”郁春明捋了捋头发,站在窗边说道。
关尧茫然地盯着他看了半晌,霍然想起了自己的梦境,他倒抽一口凉气,缓慢地感受到了那发烫的某处。
“你们院的这排窝棚真得整修一下了,”郁春明随口说道,“万一下大雪给压塌了咋整?看着就不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