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自己倘若往下接话,那么两人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窗户纸势必要被一股大风刮破。
于是
“刚王队查到了蛇头说的那个‘王新生’到底是谁。”关尧转而谈起了工作,尽管这属于专案组事务,且王臻并没有特地交代可以告诉郁春明。
但郁春明却知趣地跟着这话问道:“王新生?何望的朋友?”
“对,蛇头不是坦白称,去年四月,那个‘H166’曾为了帮助王新生出境,联系过他吗?只是后来人家取消了这个订单。”关尧说道,“王队查到,这个王新生,今年二月份的时候,在顺阳被报失踪了。”
郁春明的神色渐渐严肃了起来:“失踪了?”
“是,而且失踪时间到底是不是二月份还不好确定,因为根本没人知道他到底消失了多久,唯一出现问题的,是他家房子由于太久没人住,电费不缴,供电局断电,冰箱冷冻室内的肉类生蛆,气味难闻引得邻居报了警。这都怪东北太冷,冰箱断电大半年了,才被发现屋里一直没人。”关尧回答。
郁春明问道:“王新生的社会关系排查了吗?顺阳那边把案件的相关信息发来了没有?”
“这就得等明早了,”关尧摇摇头,“今天太晚,顺阳负责侦办这个案子的同事已经下班了。不过,除此之外,松兰那边还来了个重大发现。”
郁春明目不转睛地看着关尧。
关尧说道:“这王新生有个女儿,名叫王曦,在去年六月份来松兰旅游的时候被朋友报了拐卖。”
“拐卖?”郁春明大吃一惊,“一个年轻女性在松兰这样的省会城市被拐卖肯定会引起高度关注,我们当时为啥完全不知道?”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警方调查后发现,压根不是拐卖。”关尧回答,“这个王曦最开始其实是和男友来松兰旅游,她的朋友一直认为该男子人品低劣,不支持两人在一起,并认为王曦随意与只认识一个月的男性出门不安全,所以在始终联系不上人后,人家热心的小姑娘就报警了。不承想办案民警当时一下子就找到她了,而且她的社交媒体以及网络账号在此后的一个月中更新不断。因为这事儿,朋友与她断交,但谁知那之后就再也没能找到她,直到现在。由于王曦的社会关系简单,父亲王新生失踪,所以,也只有她那个朋友还在操心这事儿。”
郁春明思索良久后问道:“DNA呢?王曦的朋友目前能提供她的DNA吗?”
“法医从王曦的个人物品中找到了一缕残留的头发,很快就会出结果了。”关尧抹了一把被冻僵的脸,笑了一下,“不说了,我得去洗洗眼睛,你师父那老烟枪坐我前头抽烟熏得我”
话还没说完,人还没走进卫生间,外面“咔哒”一声,方才刚关上的门又开了。
“老舅!”关宁拎着行李箱,站在玄关外叫道。
关尧一诧:“你咋回来了?”
“基地带我们去达木旗交流,明天中午从扎木儿坐车走,老师听说我家在这儿,特地给我批了半天假呢。”关宁晃了晃自己刚剪的短发,“好看不?”
郁春明在一旁答道:“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