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夫妻过来的目的,是想叫顾昌宗回去,说爷爷身体不太好,希望顾昌宗能回去陪着爷爷奶奶过年。

姜红果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顾昌宗从要回去到不回去,有半年时间,这半年他从不提回去的事,他家里那边也没打电话过来,姜红果就一天拖一天,不去想这个事情。

可是,现在的昌宗哪怕变了,他城里的亲人不会变,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拖到现在大伯大伯母亲自来请,姜红果都觉得,应该回去一趟。

但顾昌宗用无所谓的态度拒绝:“我还记得我跟奶奶划清界线,后爷爷骂我软骨头,怎么可能让你来叫我回去?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不会回去,现在有红果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听了昌宗的态度,怕脸上的笑被看到,姜红果忙把头低了下来,昌宗自己拒绝,省的她说了。

大伯遗憾的说:“知道你性子倔,看你过得好,我也放心了,回去和你爷奶说一说,他们就放心了,等什么时候你想通了,再回去团聚。”

大伯母客套:“不知道红果怀孕,也没带什么补品来,头次见面,这见面红包可一定要收下。”

姜红果捏了捏,有二三十块的厚度,人家客气,她也客气下,外头黑的很,现在去县城,也没有班车了。

姜红果留宿:“大伯大伯母在家里住一晚,明早让昌宗开村里拖拉机,送你们去县城。”

顾昌宗把空的东屋铺好被褥,问姜红果:“果果,为什么要留他们住宿?我可以晚上就给他们送走,你是不知道,这两人好虚伪,言行不一,说的话和表情对不上,装都装不像。”

姜红果说:“他们装我们也装,不然回去就要数落我们,说这么老远来,大晚上都不留宿,不给他们说我们的机会。”

如果不给机会,应该回去一趟拆穿他们,不过顾昌宗并不想回去,就按红果说的做。

晚上,大伯母坐在新铺的床铺上,摸着柔软的新棉花打的被褥,这新棉花就是暖和,顾昌宗在乡下入赘,过得居然不错。

大伯母拉着姜红果的手聊天儿,四下环顾,羡慕说:“你和昌宗这小家搞的真不错,哪儿来的钱,又是添家具、又是打新被褥?”

姜红果可不敢随意回答,幸亏她提前考虑,摆摊子两三个月,挣了几百,这钱解释出去,找村里人是能求证的。

姜红果就说了摆摊子的事情,没说具体多少钱,只说比城里人上班强一点点。

“现在农村不像大集体那会,什么都靠生产队分配,现在各做各的,多劳多得,米面油都够吃,棉花也是自家种的、自家弹的,手里再有点钱,多打两床棉被,多做两身棉衣,还是做得起的。”

大伯母羡慕:“还是你们小两口能干,日子过这么好,不怪昌宗不想回去。”

大伯母说是这么说,姜红果连三分都不信,大家都是面子过得去,但大伯和大伯母这趟回来的目的,姜红果觉得没这样简单。

昌宗不想回去,她也就不深究,反正明天一早,就给他们送走。

昌宗那边也和大伯聊的差不多了,喊姜红果:“果果,热水烧好了,你来洗澡。”

姜红果平时习惯了顾昌宗的照顾,洗完澡都是抱去卧室的,今天家里有亲戚留宿,不好意思,洗澡前就给昌宗撵出去,叫他今天不许再抱了。

顾昌宗更烦突然造访的大伯大伯母,太影响他跟红果的生活了。

大伯大伯母关上厨房门,在里面洗脸洗脚,姜红果打算睡觉,却被昌宗抱起来,一起到了厨房门口。

他走路轻的听不见,厨房里的两个人,声音虽然小,但站门口依旧听得到。

昌宗居然要听墙角,正合姜红果心意,她也想听听,这俩人年关边上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