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五一下站起来，期待半天的洞房花烛形成了泡影，不想等来的却是离开的消息，明明应是欢天喜地的成婚之日，现在全都乱了……

“小五哥，你听我说，就像响儿说的，他也建议我们离开这个村庄，我是真心爱你的，所以我才邀请你跟我一起逃离……”

“逃离？怎么能说逃离呢？自从我父母离开之后，都是村里的人来接济我，若是没有他们，我岂能成长到现在？”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村里的人待你极好，而且这房子还是你父母留下的唯一挂念……”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说这种话？小念，我也知道，响儿走了，你现在心里总是想着响儿说过的每句言语，可是你刚才也说了，响儿也只是建议，在我们大婚之日，我们不必……”

“小五哥…”

陈念眼含泪水，心中的委屈达到极限，原想着，只要好好劝劝他，就可以成功，这才顾及他对村民友好形象的面子不忍打破，可是现在…怕是不行了……

“小五哥，我这样做，并非只是为了……”

陈念双眼泛红，泪珠冲出眼眶滑落到前身的喜服之上，被滴湿的大红逐渐染成了深红，刘小五心中发软，感到自己刚才的语气确实不太好。

“小念…你别哭…适才是我太急了…你慢慢说吧…我听着呢…”

陈念抽噎地擦拭脸上的湿热，咳嗽声又不断响起，“咳咳咳…咳…”

“哎呀…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咳起来了？”

刘小五急忙倒杯水送到陈念面前，待看见陈念完全服下后，又轻轻拍拍她的后背。

“怎么样了？”

“咳咳…好多了…谢谢小五哥…”

“好了…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你要说什么，尽管说就好，我洗耳恭听。”

“小五哥…我知道，你心软念旧，要你离开，肯定舍不得这里，毕竟这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可是…小五哥…你有没有想过，村子里供奉山灵的行为你真的赞许吗？”

“我…”

“村里人都认为山灵是九五至尊的守护神，所以这种习俗才会持续百年之久，而且每次靠占卜来选定人选，毫无规律和定数，你有没有想过，继续待在这里，要是以后我们也有了孩子，万一……”

“你是说……”

刘小五坐回床沿，语重心长道，“我们孩子没准会被选上？……”

“小五哥，我了解你，我深知你是有些不信什么山灵传说的，所以……”

刘小五捂上自己的头部，脑袋有些发疼，方才隐约看到门槛那里有条会发光的蛇，这是怎么回事？眼花了吧……

“是啊…我是不信，但是…村里人却深信不疑，如若真到那时，以我一人之力，岂能抵抗他们？…最后只能像响儿一样，任人摆布……”

“对啊…小五哥…现在夜黑霜重，又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大家肯定以为我们早早睡下了，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啊…”

“……”

刘小五默不作声，越发捂紧自己的脑袋，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耳朵钻进脑子里一样，自己的意识都有些浑浊了，记忆…好像有的在重组一般……

陈念看着刘小五奇怪的模样有些担心，于是主动贴近双手覆上刘小五的手掌，“小五哥？你怎么了？还好吧？”

刘小五低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半晌后，他叹口气抬起头握上陈念瘦弱的手掌与她十指交缠，宽厚温暖的触感包裹着陈念的纤细，也包裹上了陈念悬着的内心，“我知道了，小念，我听你的，我们即刻动身出发。”

“真的吗？”

“嗯…”

俩人最终达成共识，借着微弱的烛火之光以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