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并没有非常放在心上,因为他确定系统所说的“两小时”还远没有到时间。
继续向前走着,但是?腿确实越来越无法忽视的疼了起来,塞缪尔刚要张口问系统现在是?什么情况,忽然身体剧烈一颤,还没出口的句子转成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他的腿好像重新碎了一次。
骨头裂开?,碎掉的骨头扎进肉里,肉混着血浆被挤压……塞缪尔抓着轮椅的右手绷出青筋,他想撑住身体坐回?轮椅上,但是?甫一动作他那两条完全没办法承担身体重量的腿便向前倒去
他并没有摔倒,一条胳膊揽住了他。
这场小规模的失重是?伴随着无法忽视的疼痛的,塞缪尔冷汗涔涔,更加感受到眼?前这个人的清爽干净。
那个人抬起眼?来,瞳孔偏浅,仿佛是?融化了太阳的温度,他问他:“你还好吗?”
让司机将车子停在地下车库,曹渡宇先行?进了航站楼的机场大厅,按照他这位同学的说法,他的航班应该已经到了,但是?打眼?四下一扫,到处都是?往各个方向而去的人群:有向下排队等出租的,有去行?李转盘取行?李的,混乱不堪。更有一伙十人左右的旅行?团很不巧地正冲着曹渡宇而来,将他裹挟的晕头转向。
他给陈远拨去电话,但是?对方并没有接。
“啧”地撇过嘴,这个打不通的电话彻底点燃了曹渡宇心中的烦躁之气。
毕竟陈远这位同学,他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而就在已经很模糊的记忆里,他和?陈远也算不上多好的朋友。陈远虽然个性上非常文静乖顺,但是?家里很有钱,也是?个富家少爷,高考之后就直接出了国。
曹渡宇记得陈远成绩是?很不错的,比当时一心刻苦学习的自己甚至还要强点儿,陈远本人对令人艳羡的成绩并不珍惜,出国之后直接转去搞起了艺术,实力他不清楚,但偶尔从毕业群里听说过几次,貌似是?凭借着陈家小少爷的名号做出了点名堂。
而这一次他联系自己回?国,原因也是?回?来散散心。由此可见陈远是?生下来就没为生计发过愁的,和?曹渡宇根本不是一路人。
为了这样一个同学浪费一丁点时间他都觉得是?莫大的损失。
这一班次下飞机的人终于“各得其所”,附近短暂得到了有限的安静。曹渡宇又?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陈远所在的航班的的确确应该已经落地了,但是?曹渡宇在其中穿梭着扫视,还是?没有找到陈远。
“唉,”曹渡宇毫不掩饰地重重叹口气,第十七次起了让司机代替他接待陈远的想法,他还没真的这样做的原因很显然,他看中了陈远的家世,希冀能?将其作为自己扳倒魏西连的助力之一。
左右张望着,曹渡宇正准备再给陈远打一个电话,没想到刚刚亮起屏幕,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喂?”尽管着意压抑了不满,不过曹渡宇讲话时还是?带上了火气,“你那个班次不应该早就到了吗?你去哪儿了?”
那边有一两秒钟没说话,接着似乎是?笑了一下,很轻很浅的一声笑,带着气音,这声笑很奇怪,好像是?顺着无形的电话线直直钻进了他的耳朵里,让他无端激灵了一下。
仿佛是?冥冥中的指引,紧接着他生出了一种预感,手里还握着手机放在耳边,曹渡宇转过身去,正好与?一个年轻人目光相接。
年轻人几乎是?和?他相同的姿势,只?是?拿手机的姿势稍微有些不自然,看到曹渡宇转过身来,他像是?恶作剧得逞似的朝他笑了,眼?睛弯成一道标准的弧线,但嘴角只?是?抿起,又?让这个乍看起来非常温暖的笑容冷了下去。
曹渡宇没有笑。
真奇怪,明明自己在四周找了很多次,但却一次也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