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审视地看着路基,塞缪尔仿佛也想求得一个答案:“为什么?”

“我不知道,”路基摇摇头,“因为我直接拒绝了他。”

塞缪尔的视线没有从路基身上离开,嘴边挂着一个凉阴阴的微笑,却不再说话了。

路基因为艾尔雅的反应而浑身紧绷地颤抖起来:“我,我不会背叛艾尔雅大人的,”,他膝行到艾尔雅身前,伸出胳膊抱住了艾尔雅的腿,“我喜欢艾尔雅大人。”

“樊卓要给你一个什么身份?”

“樊卓说他可以以朋友的身份让我跟在他身边。”

艾尔雅没有回答,但是“咔”的一声,他跺了下脚跟。

这是一个示意,领悟了艾尔雅意图的路基立刻俯身,哆嗦着手去解长靴的鞋带。

然而他的手刚碰到那只靴子,那只靴子就离开了。

艾尔雅用靴尖挑起路基下巴,姿势不变,可能是因为两人现在的位置差距让他满意了,总之他再开口时语调散漫了许多。

“我们不是朋友。”

路基的瞳孔微缩,依然一眨不眨地直视着艾尔雅。

“你是奴隶,我是你的主人,就是这么简单。”

艾尔雅垂眸看着路基为他解绑带的手暗暗地在自己小腿上摩梭,声音毫无起伏:“朋友是可以分裂的,但是主人是不会抛弃他的所有物的。”

路基缓缓地抬起了头,艾尔雅饶有兴致地审视着他,猜测着路基接下来的反应。

然而路基的反应却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任何一种,路基在那只锃亮坚硬的靴子上烙下一吻,随即抬起头来。

他像个虔诚的信徒。

他的眼睛异常明亮,毫无隐藏,他的偏执病态也就这样毫无保留地透露出来,这几乎灼伤了艾尔雅的眼睛。

“主人……”

第18章 血色(十八) 乌鸦

在白天阳光正好、鸟啼花香的时候当然鸟是漆黑的乌鸦,花是长在城堡背面的秋海棠,艾尔雅拉起窗帘在床上半睡不醒地躺了大半天,然后在傍晚时恢复了精力。

他起身时路基正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描绘着艾尔雅的眉眼,见艾尔雅忽然翻身坐起,路基被吓得缩回手去,整个人也蜷到了床下。

艾尔雅因为福至心灵地思索出了对付伊文捷琳的态度,此时没心思逗弄路基,一手胡乱地揉乱了路基的黑发,艾尔雅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下床,扬声唤来吸血鬼管家:“拿纸笔来,我要给伊文捷琳小姐回一封信。”

塞缪尔并不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包括他自己在内也没有一个人会那样认为。但是在伊文捷琳这件事上,塞缪尔认为完全没有冒险的必要。

更何况两人不见面说不定才是对双方更有利的做法。

向系统吹嘘着自己倚马可待的才华,艾尔雅煞有介事地坐在桌前,在桌子上铺了纸拿起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九个字:“亲爱的伊文捷琳小姐。”

系统:“……”

艾尔雅以笔的末端抵住下巴,沉思片刻后又写道:“关于你所说的菲妮克丝小姐的感情问题,想必与樊卓公爵有关,樊卓大人与我。”

写到这里,艾尔雅又卡了壳,飘忽的视线看到路基正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往这边好奇的看,于是艾尔雅心内点点头,觉得又有了点灵感:“樊卓大人与我情深意重,屡屡恳请我成为朋友,此种情形下,我断不该插手樊卓公爵与他女友之事。”

路基终于试探性地跪坐在了艾尔雅脚边,将下巴搭在艾尔雅的大腿上,像一只温顺可人的小狗如果忽略掉他阴沉的吓人的眼神的话。

“关于品用鲜血,说来羞愧,在下正有意邀请伊文捷琳小姐来此品尝鲜血,不知伊文捷琳小姐是否有意。不过可惜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