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去了双膝,让她?成为了一个只能跪在?潮湿石板上的人型废物,纯粹是因为他痛恨惊奇。
其他的堕天使,杀掉也就可以?了,然而?惊奇,他从未将?惊奇打为堕天使,是惊奇在?自己?和塞缪尔之间主动地选择了跟随塞缪尔。
所以?主神并不?准备让她?轻轻松松地死去,他要慢慢抽丝剥茧,让她?对曾经向他的好儿子塞缪尔表示出的赞誉感到后?悔。
“……怎么样,在?这里待的还习惯吗?”
用塞缪尔一贯的轻笑,主神问道。
惊奇被锁在?石壁上,脖颈歪着,满身是血,头发像潮湿的苔藓一样贴在?肩上。她?听到动静,缓缓抬头,一双发白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看清来人后?却?陡然尖笑出声:“你来啦,塞缪尔。”
她?的声音带着痉挛似的撕裂感,一句“塞缪尔”,却?让主神眯起眼,笑得如春风拂面。
“是啊,我是塞缪尔,”,他温柔地说,走过去蹲在?她?面前?,伸手抓过她?那张干裂扭曲的脸颊,“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说我必成大器的吗?”
惊奇忽然用力一口咬住他的手指,主神并未躲,任血珠滚滚而?出。他反而?将?手指更深地送进她?口中,喉音低醇地笑:“你真像只疯狗。”
鲜血滴落在?惊奇的脸上,那一瞬,空气忽然变得模糊而?紊乱。惊奇像是嗅到了什么气息,猛地睁大眼,脸上露出一种超越痛苦的迷醉神情:这是惊奇在?做出占卜时的神情。
“一副皮囊,两种呼吸,腐烂者吞噬血肉来换取新生?。”
她?喉咙沙哑,像是有什么从胸膛中滚出来:“你将?死者的身份当作船帆,将?过去的自己?锁入阴影。每当有人死去,你就更加强大;每当他们信任你,你的荣耀就更加鲜亮可那不?属于你,那从来就不?是你的。”
“那是诅咒!”
她?脸上原本的痴狂忽然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然的空寂。她?缓缓抬头,仿佛在?注视一道无形的命运图景,声音冷得像骨骼碰撞的回?响:“你不?是塞缪尔。”
主神听到这里,笑容终于收敛。
惊奇的声音在?这一刻透彻清明,像是穿透了时光的窗纸。
“你不?是塞缪尔,我不?会?看错的,这样丑陋的、恶毒的……你是主神……你死期将?至。”
这句话落下时,她?的胸口被主神一掌洞穿。
她?嘴角还挂着血沫,眼神却?坚定无比,像是早就等着这个答案终于浮出水面。她?死得没有挣扎,仿佛她?此生?的最?后?一个使命只是认出他,然后?宣之于口。
主神拔出手指,嫌弃地甩开她?的尸体:“可我是胜利者,”,他转身,肩胛处的羽翼舒展,是属于塞缪尔的羽翼,已经重新恢复了洁白,羽毛如初雪般丰盈柔亮。
“我是胜利者,”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虚幻,“我是新一任的主神。”
主神答应了加赫白会?在?晚饭前?后?回?来,但是根本没往心里去,他回?到主神殿时已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