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的那?个?天使吓了一跳,但是并不惊慌,微笑着向他道了个?好,他在前面引起了路。

在经过野花旁边的石板路时,加赫白撞见了正给塞缪尔送饭去的侍从,在冷风之中?也不知道找个?食盒保下温,只?步伐散漫地端着一只?黑乎乎的橡木托盘。

加赫白对前面又在催他回去的天使置若罔闻,一步过去,他掀开托盘的盖子,然后面目一凝,只?觉心中?有根弦被一把扯断了。

托盘上摆着一小碗清汤寡水的米粥,一块用汤汁染了色却早已发干的面包,只?有一盘菜,而且绿得扎眼,丝毫没有油水。

一顿饭甚至连敷衍都算不上,潦草得近乎侮辱。

他面无表情地重新盖上盖子,声音平静出了几分诡异:“去换一份。”

侍从也是在其他人的怂恿下壮着胆子克扣了塞缪尔的饭菜,没想到才两?三回就被撞了个?正着,一脸倒霉地回后厨重新准备了一份能入眼的送去,他还是觉得无甚必要?,因为塞缪尔近来整日整日的不清醒,时常是怎么送去的又怎么端回来。

心中?觉得没必要?,他倒不敢再这样做了,臊眉耷拉眼地回了房间,他眼前一黑,被人狠敲了后脑勺。

再醒过来时被两?个?侍从左右手地摁住了,他挣扎着抬头,看到了加赫白。天冷,加赫白外穿了件黑色的披风,里面的衣服顶上一圈绒毛细密地贴了他的脖子,也是黑色的,衣服漆黑,没开灯的房间也是黯淡,只?有加赫白的小脸白森森的,几乎像个?鬼魂。

在他面前蹲下,加赫白气得眼睛一阵一阵地发热:“你凭什么作践他,塞缪尔再不济也是主神的儿?子,你凭什么作践他。”

侍从哭哭啼啼地求起饶来,被加赫白甩了一个?巴掌,这个?巴掌轻飘飘的,对他根本没什么力度可言,但是定睛看去,他心脏狂跳起来,因为加赫白从后面一个?侍从手中?接过了把刀来,他知道要?大事?不好了。

清清楚楚又恶狠狠的,加赫白骂道:“下作东西!”

侍从辩解说?他只?是贪吃,那?好,他就把他的嘴割下来……但这显然不是件容易事?,刀子扎进去,立刻有血流出来,手上开始打?滑,末了他弄了满手滑腻腻的血,只?在侍从脸上划了个?满脸花。

毁容了的侍从不符合主神殿的形象标准,但又因他知晓塞缪尔的情况不能打?发出去,自此?他就在个?方正的小房间里蹲起了监狱,轮到他享受别人送什么吃什么的待遇了。

因为这件事?,加赫白被主神打?了个?半死主神是不怎么动手的,只?有第一下,他拿手上的权杖一下子抡到他的头上,“咚”的一声闷响,加赫白顺着力道头晕目眩地就向前扑倒在地上,没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有人拿胳膊向后勒住了他的脖子往后拖,抬手去掰他的手,脆弱的腹部露出来,立刻又挨了狠狠的几脚。

惨叫着翻滚了,他怎么躲也躲不开那?七手八脚对自己的蹂躏。

打?得差不多了后,主神用权杖一拨他血淋淋的胳膊,露出了同样糊了血的苍白面孔,他看了,没觉得心疼,只?是和身边伺候的副官评价道:“不长记性。”

那?瓶药剂很有用,暴走的魔力不再在塞缪尔体内胡乱冲撞了,但是塞缪尔从此?就像睡美人似的一直昏睡,并且大有一直睡到死的趋势。

主神终究是不舍得让塞缪尔死,所以他召来了涩兰。

涩兰算是他的养子之一,不同于?塞缪尔通用系的魔法,他在冰系魔法上的造诣更高,不过高不高的并不重要?,涩兰被收作养子是因为他特有的禁术。

涩兰精通幻境与幻术,能够以假乱真编织出令人迷失心智的虚构世界。他麾下还养着一群同样擅长幻术的部下,各个?擅长潜行与操控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