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部下冲着他的耳边大喊,表示愿意代替他前去启动屏蔽仪。
塞缪尔摇头,这件事只?有他来做才最稳妥。
前往屏蔽仪的路,塞缪尔先?是开了保护屏障,但是保护屏障走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就破碎了,他当即匍匐在地,忍过了一阵猛烈的轰炸,碎石和尘土在轰炸中飞扬,几乎将塞缪尔活埋在那里。然后弯腰小步小步地朝那边跑,跑到?最后他被一个弹射过来的冰锥打中了,幸而?只?打中了他的保护屏障,他被击飞了出?去,趴在水泡着的灰烬里,他眩晕了一会儿,继续匍匐前进,终于重新启动了屏蔽仪。
火流星消失了,在短暂的静默之后,天使军团中以肉.身向失乐园压过来。
塞缪尔返回营地,将前不久收编来的恶魔们派到?了前线,相较于更擅长使用远程魔法的天使,恶魔的体型力量在肉搏战中是更有优势的,可惜的是只?有体型和力量占据优势,这群恶魔严重缺乏训练,拿着冷兵器只?会用出?蛮力,会在天使轻巧的剑术下身首异处。
所以需要更多、更大量的恶魔以使得可以在短期内用数量压制住天使,塞缪尔脸不红心不跳地把他们送上前线,知道这就是个送死的活计。
如此肉沫横飞地厮杀到?了凌晨时?分?,双方十分?有默契地各自?停了战,塞缪尔终于了些许喘息的机会,将接下来的指挥工作交给手下一名军官,他昏昏沉沉地回了家。
进了院门,在冷风下,他越走越清醒。
加赫白?还没睡,塞缪尔看到他们两人住的那间屋子?亮着灯。
整个院子?安静得仿佛凝住了凌晨十分冰冷的呼吸,院子?的回廊隐在夜色里,檐角残留着一点潮湿的雨露,水珠滴落在青砖地上,留下一点点湿痕。
他一步步向前,闻到?了风掠过檐下时?带来的微腥的泥土味,歪脖子?树也在风中摇晃了,树影憧憧。
唯有他们住的屋子透出一团洁白温暖的灯光,白?色的灯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外,映出?一圈干净而?朦胧的光晕,将虫鸣的肃杀也暂时隔开了些许,与外界的寂静与紧张格格不入,像是夜晚悄然张开的一个结界。
加赫白?果然还在等着他,已经有些困了,神色中能看出?倦怠之意,但是看到?他,立刻从桌边站起走过来,搂住塞缪尔的腰。
塞缪尔垂眸看他,在加赫白?的搭手下一件件将脏污破损的外衣脱下来挂在墙上:“……我?想和你谈一谈。”
加赫白?一愣,轻声道:“战况的事情?吗,我?不太懂。”
缓慢摇头,塞缪尔随手指了下:“坐吧。”
不明所以地在床边坐下,紧接着塞缪尔搬来了椅子?,面朝着他也坐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加赫白?忍不住问道。
塞缪尔沉默了片刻:“关于加西亚先?生。”
笑容立刻消失了,加赫白?脸色骤变,紧张起来:“爸爸?爸爸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开口?,塞缪尔望着加赫白?的眼?睛,寻求力量似的默默攥紧了手心里那只?袖扣,是加赫白?送给他的那只?,在重启屏蔽仪前他怕弄丢了,特意提前摘了下来放到?了贴身的口?袋里。可惜那只?袖扣凉丝丝的,并没能给他勇气。
他说不出?口?。
纳西弟那句话说的是没错的:只?要说了,他就会失去他。
不仅如此,离开他的加赫白?还很可能会反过来成为?他的掣肘……
不是没有想过把这件事隐瞒下来,只?要加赫白?不知情?这一切就都能照旧如常,他们依旧可以继续做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但是那太自?私了,他从出?生至今养成的一切礼仪、道德不允许他那样?做,而?他作为?塞缪尔殿下的骄傲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