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了身子,萨维里垂下眼帘,在长长睫毛的掩映若有所思地撩了他一眼,难不成这?山羊种?都?成了恶魔身上还带羊膻味?他心道, 同时化出一把造型很别?致的折扇, 故弄玄虚地掩住了口鼻。
堕天使沙理叶闲闲开了口:“接来干什么?主神?要是知?道他的好?宝贝加赫白和塞缪尔殿下在一起,恐怕高兴得脸都?要绿了,”,他哈哈笑起来。
相较于塞缪尔, 他是纯正的萨维里派,希冀地狱的权柄能牢牢握在萨维里手?中。而萨维里此时同时受着堕天使的拥戴和一众恶魔们的臣服,俨然已经有一家独大的意思。
他挥了挥扇子,轻描淡写地驳回了山羊恶魔的提议:“攻破七天的结界,还是让塞缪尔来动手?。”
“何必一定要靠塞缪尔殿下,就像我们打下前四重天那样继续向上打不就可?以了。”
这?句话说得愚蠢至极,诚然,他们已经杀掉了前几重天的守护天使,但余下的那些天使虽说对他们的争战毫无兴趣,是个中立中的中立派,但再中立也只是瑞士式的中立,又?不是法国样的投降派,怎么可?能容许一群恶魔乌泱泱地占上自?家地盘。
不过对着沙理叶,他含而不露地一笑:“你还记得涩兰吗?”,说话时,他细长的眼睛眯起,看了山羊恶魔一眼,果不其然,听到他说起七天的秘辛,山羊恶魔张大耳朵,方才的一点不愉快也登即烟消云散了。
“可?是涩兰不是死了吗?”
这?位涩兰生前的事他没准备细说,但是对于死后?的事,萨维里把他描绘为了一位“可?敬”的劳模。
涩兰死时身体已经被彻底撕碎了,天使身体撕裂的痛感和人类的粉身碎骨并?不会有任何不同,但是失去了身体,涩兰却依然保有了清醒的意识,他的力量被主神?凝结起来作为了七天的结界,而涩兰本人,则是被主神?赐予了“永远活在自?己光辉之中”的荣耀。
“正是因为他死了所以才让塞缪尔上啊,”,萨维里顿了顿,“别?忘了,我们的塞缪尔殿下可?是魅力无限呢。”
会议室内一时间响起几声轻轻的嗤笑。火光在黑曜石墙上跳跃,将他们的影子拉得修长又?扭曲,像是一群久未觅食的幽灵。
萨维里在这?条喜讯的鼓舞下,本准备也认真开一次会的,但是一圈恶魔围坐着,竟然将会议开了个没完没了甚至连东西?也不需要吃,萨维里狐疑地逐个看过去,就看他们个个都?有非人之处,没准是进化出了骆驼那样的储能机制。
他坐不住了,连招呼也懒得打,抬腿直接回了宅邸,回的不是他正在住的宅子,而是他差人按照圣浮里亚的建筑样式重新修建的宫殿。
哥特风格的建筑,从形制上类似主神?殿,不过色彩选择上偏于活泼,是他按照格子的喜好?打造的新房。
“格子格子……”,舌头颤动着,他低而迅速地呼喊了格子的名字,像是疯疯癫癫的一串笑。
格子不认同恶魔、堕天使……一切饱含黑暗力量的身份,她始终把自?己看作一名净化天使,哪怕是现在已经成为了他这?一方的助力,依然把自?己看作净化天使。
啊,不过没关系,萨维里站在一片花红柳绿的暮色之中,对自己笑了笑:他是很知道如何让一个人改变的。
他也知?道格子什么时候会来到自?己身边的。
格子……他的思维又?轻飘飘地发散了开来,他想到了维托:维托现在还和格子有关系,这?很不好?。权力与力量是男性胆量的外挂,在地狱至高无上的身份滋养了他,而身上同时流淌的欲望与扭曲的权能振奋了他,他现在胆大包天……
他们是比维托幸运的,小塞缪尔在失血过多力竭之前成功带着小白迫降到了一片不知名水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