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林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烂人,同时他又明白自己这张钞票的面额够大,足够买到任何他想拿在手中把玩的利剑。
他伸手去触碰温奇长长的睫毛,后者?避开了, 并?且用还?能活动的另一只手攥拳砸向了瑞林, 这一拳实打实地打在了瑞林的脸上?。
瑞林的反应慢了好?几拍,鼻血流出来后他才踉跄着起身,做了这个他两秒钟前就应该完成的动作。
塞缪尔侧脸朝那个有美人沟下巴的男人调侃地笑了笑:“看来保护瑞林先生是个很辛苦的差事呢。”
这句话正对男人心理,他含蓄地苦笑起来:“谁说不是呢, 而?且他特别?爱找事。”
塞缪尔微微抬起下巴,以类似俯视的角度眯着眼看向温奇和瑞林那边,瑞林站起来后忽然打了个哆嗦,幅度很大的哆嗦,瑞林的头晃动着半弯下腰去,然后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他不动了。
塞缪尔暗暗皱起眉头,从他这个角度看的很清楚他真后悔站在这里了瑞林那张脸毛孔都看不见的细腻面孔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了数个蚕豆大小的脓包,在脓包生长到表皮透明时,伴随着轻微的“噗嗤”声响,脓包破裂,喷涌出绿色的粘稠液体,这些液体扭曲地流动着,渗入皮肤发出滋滋的淡黄色烟雾,然后向下混合着鼻血滴落下去,视角效果像是以瑞林的脸作为平底锅,在上?面炒了一道红绿相间的菜。
“哇,”塞缪尔听身边那个总是阴沉沉的男人发出了声还?算惊讶的感叹,“新款的医疗芯片,能提供比医疗仓更加及时的救助,随时随地为你进?行一场手术,”像是背广告词似的。
塞缪尔承认这种医疗芯片的作用,瑞林脸上?被打出的淤青已?经完全消失了,他身边站着的男人,或许是刚才有意识地拉近关系起了作用,对塞缪尔已?经基本完全没有防备了,他对塞缪尔说:“只能处理点不太重的伤口,被砍了一刀或者?肠子流了出来,不过很实用,最重要的是在这种游戏里是被默许的,我准备这场游戏结束后也去买一枚。”
塞缪尔眼睛眯着,扯了下嘴角,问得比较委婉:“但是你不觉得手术的过程很影响食欲么?”
“你说恶心?”男人从喉咙深处发出“咕隆”的笑声,“比这恶心的事情我见多了。”
男人这句话说的很应景,他们?正在见证一场挺恶心的事情,出于各种原因,只是看着。
在瑞林的脸上?进?行着五颜六色的手术时,温奇努力地想把扎穿右手的铁钎子拔出来,那根铁钎子穿透他的手心深深插入了裂纹的水泥地里,应该是不难拔的如果被扎穿的不是他的右手的话。
而?且温奇没力气了,他的两只手都在发着抖,每次颤抖都会?带动伤口溢出更多发暗的血液。这样做是在加重伤情,温奇应该也清楚,但他的眼睛黑漆漆的没有任何情绪,执拗地要把他的右手解放出来。
瑞林拿起了一个军绿色的背包,这时塞缪尔才发现温奇现在蜷缩的墙角正是他们?昨天晚上?待的那处,原谅他如此迟钝,但这里和昨天晚上?的样子的确截然不同了。
几个小时前,在暖橙色的灯光下,他们?三人并?排窝在墙边,盖着卡通风格的被子,积攒够了顺利度过剩下两天的稳定剂,天南海北地胡乱聊着天,温奇还?拿做工很优秀的□□撬了核桃吃,温馨的不像样子。
而?现在,那里只有化?不开的黑暗,灰尘混着鲜血,只剩下温奇一个人,正无助地反抗着一个变态对他施加的暴行。
他们的稳定剂恐怕也要没了:瑞林从背包中拿出稳定剂,手上?很不小心,当然他也并?不在意,掉了几支到地上?摔碎了,而?他抓起两支重新向温奇走去。
在瑞林欺身到温奇面前时,温奇终于拔出了那根钎子。他仍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