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甜腥,果仁油腻,温奇想起嚼碎核桃时的感觉,忽然有些不能忍受,好像抱着人啃了一口,从手肘内侧下口,嚼烂了缠着碎骨肉泥的软骨。
“我想吐,”温奇低声说。
塞缪尔看向他,温奇抓了把头发,又小声地重复了一遍,紧接着很有行动力地跑了出?去,应该是找了个什么地方去吐了。
仓库里只剩下了塞缪尔和温明两个人,温明还在整理那层纱布,对于绑缠了整条手臂或许身上也有的纱布,温奇说是烧伤,但塞缪尔很清楚那绝不是因为烧伤这种理由……烧伤在这个世界显得太?正常了,正常的有些格格不入。
塞缪尔看了他一会儿,准备问问他接下来有什么计划,但是温明低着头,先?他一步开了口:“你这是在害我们。”
塞缪尔清楚他指的是什么,甚至不需要温明再多余地解释一句:“太?张扬了,我们会被盯上的。”
塞缪尔回?视温明,笑了:“那么你以为什么也不做就能平安无事地通关么?”
他忽然伸手去搂温明的腰,作势要去亲吻他的脸颊脖颈。
在塞缪尔靠近过来时温明就警惕起来,但在腰部被温热手掌相?贴的那一刻却控制不住地手脚发软那一片被触碰的皮肤几?乎……有些发痛。
感受到对方渴望肌肤接触的细密颤抖,塞缪尔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低低笑了句:“很怕碰嘛。”
温明打了个激灵,迟了一瞬才狼狈地起身避开,于是塞缪尔的嘴唇真的划过了温明的嘴角。这似乎让塞缪尔也楞了下,不过他抬起头,满不在乎地拿指节蹭了下嘴唇,补充起自己的前一句话:“你们在进?入游戏之前不就已经被盯上了么?你以为那个多翡的负责人找你们是抓阄决定的?”
温明皱眉,才刚刚开口,仓库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声响,声响不大,但是就紧挨着仓库,隔着一层铁皮能够清晰地听到,其中还有温奇说话的声音。
有队伍过来了?
塞缪尔立即抬手看向终端,根据显示,附近几?公里内没?有一支队伍,仓库的小圆点处,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名字。
“出去看看,”塞缪尔道。
他看到情况就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外面?温奇正压在一名选手身上,刚刚的声音大概是温奇扑倒那个人发出的。
那名选手浑身是血,半条胳膊没?了,那半条胳膊上有进?入游戏前每位选手统一植入的芯片,芯片随着断臂躺在了这片荒芜人造场地的一角,连带着他作为选手的定位。
从理论上,这名选手已经被淘汰了,而他本人也没?有了求胜以及求生的意志,他没?了队友,没?了武器,连健全的身体?都没?有了,可惜在三天期限结束之前,节目组不会放任何一个人出?去。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这处安全屋大概只是不想做个冻饿而死?的鬼魂。
温奇手里拿着刀,但是刀子没?对准那个选手。那名选手眼神放空地向上看,望着顶上的空,天空是纯粹的深蓝色,上面?点缀着亮晶晶的星星,人造的,但确实很美,能在这种时刻很好地抚慰到这样一个陷入绝望的年?轻人的心灵。
听到他们出?来,温奇转头,看向温明和塞缪尔,那张脸帅气明媚,但此刻表情很迷茫,温奇问他们两个中的谁:“杀掉他吗?”
温明扫视过那名选手,那名选手除去断臂,应该还有其他的伤口,是在同?时失去了两名队友的苦战中九死?一生逃出?来的。不过最严重的还是他只剩了一半的胳膊,那里的包扎简陋的出?奇,胳膊的主人大概也不在乎会不会失血过多。
“他活不了的,”温明做出?判断,意思是让温奇给?他个痛快。
但塞缪尔上前几?步,半蹲在那个断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