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是“玩游戏”的心态,开始将这里面的每个“NPC”都当做活生生的人。
她痛苦地尖叫一声,捧着满手属于帝溟的光屑怒道:“青仙瑶!你杀了我爹和我娘,如今又杀了阿溟!我要你血债血偿!”
仙瑶平静地望着几乎发狂的白雪惜,凝视她的眼睛道:“我给了你时间,让你还有命送他离开,没想到你回过神来要和我说的还是这样的话。”
白雪惜一愣,错愕地望着她。
仙瑶慢慢道:“你明知自己今日必死无疑,却非要跑到这里来,难不成没有做好发生眼前这种事的打算吗?”
她在帝江追来的视线里平静说道:“你早就想到了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心里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你该在心底构思过这一切发生之后,妖王会因弟弟的死与我和魔界彻底对立,你可以借此名正言顺地挑起事端,杀出一条血路。”
“我没有!”
白雪惜不等仙瑶说完就捂住耳朵崩溃道:“你血口喷人!我才没有这样想!”
“你若真没这么想,妖王为你争取时间逃走的时候,你为何不走界门离开妖界,反而直奔后山帝溟的洞府?”
白雪惜急促道:“我舍不得他!我想走之前再看他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还再看一眼,你说自己突然明白心里真正喜欢的是谁,不甘心就这么和他生死永别,想和他一起赴死才跑过来,如此还说得过去一点。”
沈惊尘落下仙瑶身后,听了这话忍不住吐槽。
白雪惜面色涨红,眼底满是泪
水。
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充斥她的心房,她瞪向一旁的帝江,声嘶力竭道:“你是死了吗?就在这里听着别人污蔑你弟弟和你弟弟的救命恩人?阿溟死在谁手里需要我告诉你吗?你自己没看见吗?!你就这样任由他们在妖界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吗!”
帝江被指责,并无特别激动的反应。
他静静望着弟弟灰飞烟灭的地方,当然也看见了阿溟消散之前身上的剑伤。
那是仙瑶留下的,是她出的手。
可他也知道仙瑶的目标不是阿溟,是阿溟替白雪惜挡了那一剑。
仙瑶和阿溟无冤无仇,他们之间只是隔着一个白雪惜。
若非要说责任在谁,仙瑶算其一的话,白雪惜更逃脱不了。
就像仙瑶说得那样,她分明可以选择其他方向逃走,却执意在被追杀的时候来到这里,她到底想干什么,做了半辈子妖王的他会想不到吗?
帝江望向白雪惜,看她良久慢慢说道:“阿溟死前,定然明白你今日来此的目的。”
正因为知道,所以到死只有那一句话和她说。
帝江这简简单单极其缓慢的一句话让白雪惜彻底绷不住了。
她怒喊道:“别说了,别再说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帝江望着她此刻的模样,其实有些难言的心疼。
那种对弟弟也好、对弟弟喜欢的人也好的心疼。
他的弟弟一辈子没有出过几次门,唯一一次出门认识了她,从此他的世界有了别的颜色。
可这样的日子那么短暂,最后留下的结果也充满伤痛。
是他不好,他做哥哥的不配,让他走得那样草率和痛苦。
帝江对自己的痛恨远超过对仙瑶和白雪惜,他知道问题的根源是身为哥哥的他没有照顾好弟弟,更不该在出生的时候掠夺走一切资源。
他安静地转了个身,望着仙瑶道:“虽然结果不会太好,但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帝江释放全身的力量,在周围布下命数结界,若结界被破,也是他走向死亡的时候。
帝江凝视仙瑶的眼睛,字字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