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

“狗都不愿进啊。”沈漾将请帖捏在手里把玩,“你不会去吧?”

江书淮的家世,应该就是他最大的黑点吧。

慕棉嘴角弯了弯,“去啊。”

沈漾一顿,扬声,“真去?”

她抿了抿唇,眼里带着担忧,“我怕你吃得连骨头都没有。”

慕棉傲娇地抬了抬下巴,得意地说,“我是硬骨头,不好啃的。”

沈漾没多想,将邀请帖放了回去,没再多问。

她寻思着,再不济,江书淮也会陪着慕棉。

就江书淮那恋爱脑,不至于让慕棉受委屈。

可她不知道,慕棉直接单刀赴会。

江家是临城历史最悠久的豪门,也就意味着,家风里残留不少的封建与守旧。

晚宴定在江家老宅。

那是一座拥有百年历史的雅致庭院,素雅朴质,但是处处透着精致,低调又奢华。

慕棉盛装出席,穿了一身剪裁合理的旗袍,勾勒着完美的身材。

银白色衣裙上缠着银丝点缀着大片的牡丹花。

素净的高跟鞋。

往池边一站,比池中绽放的水莲,还要娇俏几分。

慕棉的出场,引来了一阵惊艳的注视。

江致远握着拐杖的手微微收紧,有点意外,“她居然真的来了。”

“到底是胆子大,”

“还是傻得可怜呢?”

慕棉站在院子里,四处看了一下,最终对上了江致远犀利的目光。

她礼貌地点了点头。

江致远将头撇开,不接受她的示好。

慕棉笑了笑,没理会。

身后传来了一声叫唤,“慕小姐?”

慕棉回头,是一个年迈的管家,两鬓发白,大约六十来岁。

“我家老爷子有请。”管家毕恭毕敬地对慕棉鞠躬。

江家老爷子,绝对是一个狠角色。

慕棉没多问,迈步跟管家走了。

江老爷子生过一场大病,哪怕身体再硬朗,也大不如前了。

白发苍苍,坐在轮椅上。

但是精神很好,一双如猎鹰般的眼眸闪着危险的光,像是盯猎物,随时猎杀。

“她就是?”

“御城慕家。”

“不过如此。”

江老爷子上下打量着慕棉,清纯美丽,但一看就是花瓶。

一只精致的花瓶。

慕棉走了过来,落落大方地站在江老爷子的跟前,“江老好。”

礼貌问候。

江老爷子脸色不太好看,故意不给面子,直接忽略了慕棉的问好。

慕棉扬了扬嘴角,面色不改,“不知道找我何事呢?”

江老爷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黑裙女人。

黑裙女人适时地开口说,“听说慕小姐是学琴的,老爷子喜欢听曲儿,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慕小姐给弹一首曲儿听听?”

慕棉冷静地说,“我学的是大提琴。”

一边说着,女人的目光转向了左侧的建筑,“戏台在那一边有大提琴。”

慕棉转头看过去,是一个老式的戏台,装修修缮过,台上放着一把大提琴。

“戏台。”一旁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那不是给戏子演出的地方吗?上了戏台,那就是戏子了?”

“戏子,只配供人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