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他时,大摆宴席接他回家,不需要时,将他扔到南城,自生自灭。”慕棉低下头,不想看江致远的脸。
“我和我哥是同父异母,但是我们的关系血浓于水,不像你们那样,血脉相连,那又如何?”
“您知道吗?”慕棉有点无奈地扬了扬唇,冷漠又讽刺地开口,“名流圈里有一句话,都传到了御城,那就是”
“临城江家,狗都不入。”
更难听的是,狗路过了,都得掉一层皮。
江致远气的直瞪眼,“你!”
“你们临城江家那点事儿,狗都怕。”慕棉字字珠玑地说,“森严的守旧家规,女性被规训,被扣上传宗接代的帽子。”
“听说,临城江家……”慕棉抿了抿唇,一针见血说,“生不出儿子,是要被浸猪笼的。”
这些话,她打小就听过说。
导致她留下了一些阴影。
所有世家都知道,临城江家是龙潭虎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
哪怕是江书淮这样优质的男性,在相亲的市场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世家都会因为“临城江家”四个字而打退堂鼓。
可是,遇到江书淮时,慕棉还是情难自控地爱上了江书淮。
不惧他身上被束缚的条条框框,她奋不顾身地向他奔赴。
她只是纯粹地爱江书淮这个人,与他的能力,与他的家世,没有很大的关系。
她爱他温润的眉眼,爱他的矜贵卓然……这朵高岭之花,她就是想摘,好好地捧在手里。
所幸,江书淮是养在南城裴家的,否则都不知道要长成什么歪瓜裂枣。
一场硝烟在两人之间弥漫,他们开启了一阵眼神较量。
江致远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换了一个方向,“我们可以谈条件。”
他顺着慕棉的话说下去,“正如你所说,江家是地狱,那你为什么还要往里闯?”
“你要知道,进了地狱,就再也没有爬出去的机会了。”江致远的眼底一片森然,企图看穿眼前这一个外表青春靓丽的小姑娘。
慕棉淡然地回了一个笑,“因为他不会让我陷入地狱里。”
“而我,信他。”
语气坚定,铿锵有力。
江致远看着神情严肃的慕棉,微微发愣,她的眉眼有几分像那一个年少掌家的慕琛。
他见过慕琛两次,年少有为,意气风发,手腕了得。
慕琛养大的花,原来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慕棉站了起来,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还要练琴呢。”
她对江致远鞠了一个躬,“谢谢江先生今日的提点,告辞。”
慕棉提起大提琴,往外走,一刻都不想停留。
江致远给了她一种可怕的窒息感,阴气很重,在这样的阴影下活着长大,简直是痛不欲生……
她的心里空空。
这一刻,对江书淮的思念,达到了顶峰。
想热烈地抱他。
没走两步,慕棉停了下来,回头看向面色发冷的江致远,提醒着,“书淮哥嚷着要给我们慕家当上门女婿呢。”
她的语气里挑衅。
话外之音:我勾勾手就能拐走你儿子!
江致远:“……”这小丫头,看着单纯,其实是厉害得很!
根本不是菟丝花!
慕棉走了出来,一片艳阳高照,南城四月的天气暖烘烘的。
她却像经历过暴风雨,沾了一身的阴霾。
慕棉给裴斯然打了一个电话。
裴斯然刚下课,很快就接通。
慕棉眼眶微微泛红,低声说,“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