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快起来!"任咏珊一把掀开被子,手里还拿着熨得笔挺的演出服,"文工团的慰问演出可不能迟到!"
乔薇薇迷迷糊糊看了眼窗外:"妈!这才五点!演出九点才开始呢!"她哀嚎着把脸埋进枕头。
等顾宴骑着那辆"永久牌"自行车赶到时,乔薇薇正蔫头耷脑地坐在院子里,脑袋上顶着个梳了一半的发髻,活像只炸毛的猫。
"哟,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顾宴单脚支着自行车,军装外套被晨风吹得鼓起来,"乔大小姐居然起这么早?"
乔薇薇立刻来了精神,气鼓鼓地指着屋里:"还不是我妈!天没亮就把我拽起来,非要给我梳这个劳什子发髻!"她晃了晃脑袋,发卡叮当作响,"梳了俩小时了还没完!"
顾宴眼睛一转,突然提高嗓门:"要我说阿姨就是有先见之明!"他推着自行车往院里走,"当年文工团一枝花的手艺,现在这些小年轻哪比得上?"
任咏珊拿着梳子从屋里出来,闻言嘴角忍不住上扬:"还是小顾会说话。"她故意板着脸,"不像某些人,就知道嫌东嫌西。"
"那可不!"顾宴把自行车往墙边一靠,变戏法似的从车筐里掏出个油纸包,"阿姨您看,我特意去老王那排队买的芝麻烧饼,还热乎着呢!"
乔薇薇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四点就起了。"顾宴冲她眨眨眼,"这不,跟阿姨想到一块儿去了重要日子就得早起准备!"
任咏珊被哄得眉开眼笑,手里的梳子都轻了几分:"小顾啊,快来尝尝阿姨刚蒸的糖三角!"她转身往厨房走,"我给你挑个馅儿最多的!"
乔薇薇趁机掐了顾宴一把:"马屁精!"却见他从军装内袋掏出个小纸包,里面是两颗大白兔奶糖。
"贿赂你的。"他压低声音,"等会儿演出别紧张,我在台下给你当托儿。"
乔薇薇接过,三两口吃完糖,突然发现顾宴的军装袖口沾着面粉,真是一点也不讲究“跑哪里去糊的。”嘴上那么说,她拿着帕子给人擦着衣袖。
顾宴站在旁边傻笑。
老乔板着脸从屋里走出来,军装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他手里拿着根皮带,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自己的大腿。
"爸..."乔薇薇收回手帕,刚想撒娇,就被老乔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乔叔早啊!"顾宴立刻站得笔直,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脸上堆着笑,"这天儿真不错,您..."
"少来这套!"老乔打断他,皮带"啪"地抽在门框上,"你俩虽然领了证,但没办婚礼就是没礼数!"他瞪着眼睛看向乔薇薇,"自己骑车去!不许坐他后座!"
乔薇薇急得直跺脚:"爸!我这头发..."
"自己想办法!"老乔瞪着眼,"当年你妈演出时候,顶着大风雪都能自己走三十里山路!"
乔薇薇就是不愿意自己骑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