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鼻子抬头,正对上顾宴那双带着笑的桃花眼。
两声痛呼同时响起。
乔薇薇捂着被撞疼的胳膊抬头,先看到的是一双锃亮的皮鞋本该系鞋带的皮鞋却随意地踩着自行车踏板,往上是皱巴巴的军裤,再往上是一件洗得发白的军装上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敞开着,露出里面皱巴巴的的确良衬衫,而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上挂着一副可笑的蛤蟆镜。
顾宴。
大院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生了张招蜂引蝶的脸却整天不干正事。
被送去当了三年兵,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德性。军装永远不好好穿,训练永远偷奸耍滑,检讨书写得比作战报告还熟练。
三年服役期满,顾宴拎着行李晃悠回大院那天,整个军区大院都轰动了。
顾参谋家的小魔头又要回来作妖了。
如今赋闲在家的顾少爷,每日睡到日上三竿,趿拉着布鞋满大院晃悠。
今儿帮后勤处修卡车,顺走两罐红烧肉罐头;明儿去服务社打酱油,顺带撩拨下售货员小姑娘。
最常去的还是文工团围墙外,美其名曰“欣赏革命文艺”,实则蹲在墙根偷听乔薇薇她们排练。
文工团女兵私下都说,这人白瞎了那张俊脸,活脱脱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哟,我们文工团的小懒猫又逃排练啊?”顾宴摘下蛤蟆镜,眯起那双桃花眼打量她,下巴上还留着刚才被她撞红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