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长久的沉默,只剩下老式挂钟的滴答声。
乔栋梁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缸上那个褪色的"乔"字,指腹传来的粗糙触感让他想起林咏梅刚来时的样子那双布满老茧的小手总是拘谨地交叠在膝头,连喝口水都习惯要先看人眼色。
任咏珊的手指停在医药箱的锁扣上,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
她突然记起林咏梅第一次喊她"妈"时的场景,那是个雪天,小姑娘捧着热乎乎的烤红薯塞进她手里,耳朵尖都冻红了却还笑着说"妈趁热吃"。如今那声"妈"早变成了客套疏离的"任姨"。
"老乔..."任咏珊望向丈夫,发现他正盯着墙上那张缺了角的奖状出神。
那是林咏梅和薇薇第一次同台演出得的,照片里两个小姑娘头挨着头笑得多甜。
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之间只剩下了剑拔弩张?
乔栋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想起有一年除夕守岁,林咏梅默默把他军靴上的雪水擦干净,又给薇薇的被窝里塞了热水袋。
窗外的枣树被风吹得沙沙响,几片枯叶打着旋落在窗台上。
任咏珊恍惚看见两个小姑娘在树下分枣子的身影,一个踮着脚摘,一个在下面用裙摆兜着,银铃般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
"怎么就..."她张了张嘴,后半句话化作一声叹息。
手背上突然一热,是薇薇的眼泪砸在上面。任咏珊这才惊觉,不知何时起,那个总追着"咏梅姐"喊的小丫头,已经很久没提起这个称呼了。
任咏珊轻轻叹了口气,坐到乔薇薇身边,把她揽进怀里:"傻孩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乔栋梁放下茶缸,声音低沉:"林咏梅的父亲……当年确实是因为我的命令才牺牲的。"
乔薇薇猛地抬头:"可那是任务需要!而且您后来收养她,给她最好的生活,她凭什么"
"薇薇。"乔栋梁打断她,眼神复杂,"有些事,不是恩情能抵消的。"
任咏珊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我们把她当亲生女儿养了五年,可她心里始终有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