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后一个谢幕。”她的声音不自觉地软下来。

远处传来集合的哨声。

“等我十分钟。”她转身要走，却被顾宴拽住手腕。

“九分半。”他看了眼战术表，“多一秒我就上台抢人。”

乔薇薇跑向后台时，听见身后传来他低沉的笑。那笑声像带着钩子，勾得她心跳彻底乱了节奏。

谢幕时她的目光不断往台下飘，终于在最后一排立柱旁捕捉到那个挺拔的身影。

顾宴抱臂靠在柱子上，目光灼灼地锁着她，嘴角挂着势在必得的笑。

音乐结束的瞬间，乔薇薇甚至没等掌声停下就冲下舞台。

拐过消防通道的转角，她猛地撞进一个熟悉气息的怀抱。

“八分五十二秒。”顾宴的声音落在她发顶，双臂像铁箍般收紧，“奖励你一个拥抱。”

乔薇薇手抵在他胸前，睫毛上还沾着舞台妆的亮片：“别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顾宴低笑，薄唇擦过她耳垂：“那我回家抱。”温热的气息烫得她颈侧起了一片细小的战栗。

两小时后，顾家小院灯火通明。

院门被轻轻推开时，林雅琴和赵玉桂正在擀饺子皮。

“妈！”顾宴一个箭步冲进来，“我回来了。”

擀面杖当啷掉在地上。

“阿宴”林雅琴手上的面粉全抹在了围裙上，三步并两步冲过去，却在即将碰到儿子时突然刹住脚，“还知道回来！”

顾宴已经弯腰把母亲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发顶轻轻蹭：“想您做的韭菜盒子了。”

声音闷在母亲肩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

“少来这套！”林雅琴作势要拧他耳朵，手却诚实地抚上儿子的头发。

厨房门帘突然被掀开。

顾振国端着茶缸愣在原地，搪瓷缸里泡着的枸杞晃出几颗，顺着军裤滚到地上。

“爸。”顾宴松开母亲，脚跟一碰站得笔直，“顾宴归家特向您报告。”

顾振国的喉结上下滚动，茶缸在掌心转了三圈才憋出一句：“在外面玩爽了？”

突然大步上前，粗糙的手掌重重拍在儿子肩上，“臭小子！”

“哪能啊！”顾宴放下鼓鼓囊囊的登山包，拉链一开，露出一台崭新的进口相机，“给您二老带了点小玩意儿。”

顾母手中的擀面杖当啷落地：“这...这得多少钱？”

“朋友价。”顾宴咧嘴一笑，转身又从军用背包里往外掏。

给哥哥的索尼Walkman随身听，给嫂子的真丝连衣裙，给小虎侄子的发条铁皮青蛙。

每样东西都用报纸仔细包着，散发着浓郁的八十年代新潮气息。

最后他变魔术似的捧出个扎红绸带的盒子：“薇薇的。”

乔薇薇刚要接，顾宴却把盒子举高，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晚上再给。”

饭桌下，他的膝盖悄悄碰了碰她的。

晚饭时红烧鱼的酱汁沾到了顾宴袖口。他浑然不觉，左手扒饭，右手在桌布下紧紧攥着乔薇薇的手指，拇指摩挲着她虎口处练舞磨出的茧。

嫂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突然“哎呀”一声：“小虎该洗澡了！”

“我吃好了。”顾宴立刻放下碗筷，拽着乔薇薇起身时差点带翻汤碗。

“猴急什么！”顾礼敲着碗边起哄，“礼物还没拆完呢。”

顾宴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明天再说！”

房门刚关，乔薇薇就被抵在门板上。

顾宴带着鱼香味的呼吸扑在她颈间：“想死我了...”

“等等。”她突然撑住他胸膛，从兜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