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映握住那双小手,转过身,将那娇软的身子拥进怀里,柔软的小美人乖巧地枕在他的胸口,紧紧环抱着他的腰,仿佛要给他传递更多的暖意和安全感。

两人微妙的冷战,好似瞬间烟消云散。

“谢谢你,唐禹。”男人在唐禹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是一座上了年头的老宅,纵使日日有佣人打理,也掩饰不住门上铜扣的斑驳痕迹。

此时门前站立着两个人,身着单件长袖黑色西装衬衫的裴映,和穿着短袖配牛仔裤的唐禹。

唐禹拉着铜扣敲了敲门,很快就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门从里面打开,老佣人应伯看见两人,笑得眯起眼,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喊了声:“阿映,小禹。”

“应伯,好久不见。”唐禹挽着裴映的手臂,白皙的脸被阳光晒得有几分粉嫩,圆圆的杏眼,恰到好处的卧蚕,让他笑起来可爱灵动,一双眸子如清泉濯过,丝毫看不出已经是二十六岁的青年人了,倒像是周末来串门的高中生。

“应伯。”裴映也笑着打招呼,男人的脸上笑容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是良好的家教修养,满身矜贵。

“快进来吧,老先生念叨着你们呢!”应伯让开身子,引着他们进去。

三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

然而一切笑声,在看到用餐厢里坐着的两人后,戛然而止。

只见圆形的红木餐桌雕琢精美,可容纳十来号人,但此时只空旷地坐了两人,分别是一个穿着深蓝色中山唐装的花甲之年老人,他的身旁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旗袍装中年女人,那女人正附在老人耳边说着什么,逗得他哈哈大笑。

唐禹看到室内的场景,下意识牵住裴映的手,只感觉那平日里温暖的大掌,此时却在发凉。

裴映脸上的笑意全失,他站在门口,丝毫平日里的温润也无,冷笑着说:“父亲应该知道今天是母亲的忌日,既然要叫我们回来吃饭,您带这个女人来做什么?”

老人叫裴昌景,正是裴家的上一任掌舵人,裴映的父亲。

他听到裴映的话,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勃然大怒:“什么叫‘这个女人’?这是你小妈!从小学的礼义廉耻都到哪去了?她是你的长辈!”

父子两人的战争一触即发,应伯头疼地看看这边,看看那边,一时不知道该先劝哪边。

“长辈?不好意思,我的礼义廉耻对有廉耻心的人才用得上,对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我确实没什么礼仪廉耻。”裴映懒得纠缠这个问题,这么多年了,这个问题就没有解决过。

他的父亲永远不肯承认是自己的背叛,逼得本就病弱的母亲更是积郁疾深,而他永远不可能原谅坐在桌子旁的那两个人。

裴映转身就走,应伯一脸为难,那女人尴尬地僵坐在位置上,这一切仿佛一场闹剧。

唐禹抬步就想追着裴映,却被裴昌景的声音叫住:“小禹!”

他不好违逆长辈,只好转身走过去,俯身在裴昌景旁边。

看着儿子绝情的背影,刚才还精神饱满的老人,好似瞬间又苍老了几岁,他斟酌着开口:“小禹啊,你和映儿感情好,你劝劝他......”

然而一向在长辈眼里,乖巧听话的唐禹,此刻却倏然冷下脸,他开口说:“爸,对不起啊,我不能劝这件事情。裴映并不是小孩子。不承认这个家庭,是他自己在理智的情况下,所作出的选择,而我作为他的伴侣,会支持他的所有决定。”

裴昌景被噎住,他闭上眼,轻轻叹出无奈的浊气,挥了挥手,说:“也是,这事儿难为你了。去吧,你们一路小心。”

唐禹哒哒哒迈着腿跑出去,发现裴映在院子里等他,他加快速度迈腿跑过去,扯出笑意挽着裴映的手臂,白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