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人给我准备的衣物吗?”余则安举起手中的纱衣,眼里含着悲哀的嘲讽。
林清远一愣,猜想到余则安在哭什么,于是蹲下来,将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伸到余则安面前,正是一套完整的衣袍。
“你误会了……这才是给你的……”林清远此时早已冷静下来了,只觉得悔不当初,实在是最初听闻余则安竟然要离开自己,一时完全慌了阵仗,上辈子余则安死前叩的那九声响头仿佛瞬间环绕在耳边,那种硬生生地感知到他的余则安在他的床边死去,他却动也不能动的无力和悲哀,一下子仿佛心魔一样浮上心头。
冷静下来后看着少年凄惨的模样,他痛不欲生。
余则安半信半疑地看着林清远,泪眼朦胧,他缓缓伸出手,接过衣物,发现确实是一套完整的衣物。
“那你能把我脚腕上的脚铐打开吗?”余则安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又连忙补充了一句,“我不会逃走的……我乖乖待在这里,哪也不去……”
林清远心中一痛,忙说道:“你别误会,我并非要囚禁你,只是我怕你醒来冲动逃走,自我们同宿于这春驰院后,你又没有完整的衣物,我要出门为你取衣物,所以才用了这脚铐,这本是房间原来就有的,以前曾有一个朝廷命犯,不能明着将他捉拿,陛下命我暂时囚于我的私人住处,只是这链子此前藏在柜子后面。”
林清远又说:“我怕你冲动逃走,但你身上有伤,难免不便,等会我就解开,至于这纱衣肚兜之类,之前确实曾想过让你穿着,定然会胜春景十分,不过却从来无亵渎之意。”
余则安一下子有些怔忪,似乎不明白才晕了一会儿醒来,男人怎么就一下子态度转变了。
林清远看着少年的模样,先是将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让少年屈腿坐着,然后取出床头的钥匙,为他边解脚铐,边说道:“是我不好,从来不曾表明我的心意,我心悦于你,却从来未曾言明,我以为我日日粘着你,你应当知我心意,却原来是我一厢情愿。”
余则安似乎完全被突入起来的表明心意震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清远,脑子里仿佛一边不敢相信,一边又不断开始放烟火。
可是林清远总共才认识他这么些天,怎么可能喜欢他呢?余则安忍不住怀疑,毕竟是曾经远在天边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愿意为自己俯身。
“你说你有情郎了,此事我着实出乎意料,故而一时失控,我自知犯下的罪孽滔天,无异于强迫奸淫妇人的浪荡贼人,故而无论你如何责罚,哪怕是要我性命,我也甘愿一并受之,只是如果要我性命,还需得请你帮我赡养伺候老母。”林清远低着头,仿佛专注地摆弄着脚铐,但其实这脚铐轻而易举就可以打开,他无非是不敢抬头看余则安。
“不过只要我活着,我是不会与你和离的,若你实在喜欢你那情郎,便将我杀了,但你若不忍杀我,那你就别想离开我身边了。”林清远一口气将自己的执念和爱意全部摊开来放到余则安面前。
余则安一时被这霸道又任性的人弄得哭笑不得,他当然不可能杀了林清远,只是他忍不住想,爱一个人,当真是这样的吗?
然而这些疑惑只是一闪而过,很快被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样的喜悦给冲过去,他想着自己被林清远这样欺负,是该好好摆摆架子,要不然十分没有面子,于是他淡淡说了一句:“我想想。”
只见那林清远猛地抬头,双眼亮晶晶地笑了,明明是在朝堂之上杀伐果断的权臣,此时却如同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糖粒。
“那你好好想想,如果还是决定杀我,可随时与我说。”林清远郑重地说。
余则安此时才发现这人十分有意思,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林清远看着笑开了的余则安,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