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岑珏花在花满楼的支出,时间正是安歌入府那天。
花满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享誉盛名,檀殊也是听说过的,暗暗心惊,倒没想到岑珏之前瞧着憨头憨脑的,竟然还去青楼。
看到此处,檀殊不由得庆幸,当初他一时脑热,和岑珏偷情,幸好被将军及时阻止了,否则他付出了背叛将军的代价,结果跟了一个会去春楼的负心郎,岂不是悔不当初?
安歌也真是可怜,入府第一天就被这么下马威,难怪要逃,只怕在这府里也是如履薄冰,毕竟下人们都是踩高捧低的,安歌无依无靠,入府第一天还被这样磋磨对待,不知道背地里受了多少委屈呢,岑珏那大老粗又岂是能明白这些弯弯绕绕的巧妙曲折之处?
檀殊正胡思乱想着,便看到另一笔花在青楼的开销,而支出人……是岑郁……
却说这岑郁今日将军营都整顿好之后,清点了战争中所有的伤亡人数,报给了皇帝,才松了口气,所有事情可算是告一段落了。
这段日子跌宕起伏,家庭纷争,战争压力,明主离世,一桩桩,一件件,让他喘不过气来,只有看到檀殊,看到有一个身影永远在等他归家,他才觉得能稍微休息一下疲惫的身心。
回到自己的院子,看到里面厢房灯火通明,岑郁的脸上不由得展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心里泛起千般柔情,万般怜爱。
然而才走进去,他就察觉有些不对。
只见那让他日夜牵挂的身影坐在桌子旁,面对着他,那绝色倾城的小脸上,此时面无表情,眼里寒若冰潭。
他心里猛地一跳,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走过去:“阿殊,今日孩子可有闹你?”岑郁走到檀殊跟前,蹲下来,微微仰头看着那面如寒霜的人儿。
“孩子再闹也没有你闹得厉害。”檀殊冷着脸吐出一句话。
岑郁迅速开始在脑子里回放自己这段时间做错了什么,要知道檀殊性子极好,对他顺从乖巧,从来不曾这样冷言冷语。
又听见檀殊冷笑一声,说道:“阿殊怀着孕,如今胎像未稳,平日里也不能伺候将军,不如阿殊做主给将军纳个娇媚小妾如何?”
“阿殊胡说什么呢?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我除了你再没有旁人!”岑郁急急解释。
“将军可别抬举我了,从前我以为将军不喜欢我,是因为我长相不够端庄娴雅,出身不够尊贵,倒也认了,这都是我的命,但是如今才明白,将军原来不是不喜欢那娇媚的人,只是不喜欢阿殊罢了!我看还是做主给将军纳个好人家的孩子吧,免得将军出去找那不三不四的地方找些不干不净的人!”檀殊又说。
岑郁脑子飞快转动:不三不四的人?他什么时候找过不三不四的人?
“将军也别怪阿殊多管闲事,阿殊瞧着将军既然喜欢,就为将军打听了,将军曾点过的清昭,虽是头牌,但我们将军府倒也还要得起一个妓子,如若实在喜欢,便请进府算了,省得将军怪我是不通情理的善妒之人。”檀殊冷着脸说。
这一下,岑郁可算是明白檀殊讲的是什么事情了,又想起檀殊这几日在对旧账,哪里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阿殊,冤枉冤枉!我绝对没碰过那人!”岑郁举着手就要发誓。
檀殊还是没什么表情,岑郁急忙说:“那老鸨可以为我作证,那清什么的,进来不过一盏茶不到的时间,我能做什么?我那日是鬼迷心窍,其实那时我早已被你迷住了,可又不信邪,才做了错事,后面我就策马飞奔去庄子找你了,你不记得了?”
“是啊,在别人的床上发现别人都没我这么骚浪淫贱,任你亵玩践踏,所以又跑来找我了是不是?岑郁,对我的爱,你还需要通过跟别人比较来确定,而且还是青楼之人,在你心里我就这样下贱?跟那千人骑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