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衍问他:“熹儿想要吗?”
“想。”熹儿年纪小,但被邢辰修教得很好,转头便规规矩矩地询问,“父...父亲,熹儿可以要一个小老虎吗?”
出来前邢辰修再三交代过,在外人面前不能喊他父王,要喊父亲,熹儿记下了。邢辰修揉了揉他的脑袋:“去选一个吧。”
熹儿是属虎的,他自幼便十分喜欢虎形的各种物品,但他不贪心,不论摊主如何劝说他再看看,说好了一个他便只选了一个,选完立刻拿着小老虎退到邢辰修身旁。
护卫上前向摊主询问价钱,邢辰修与卫衍则带着熹儿先到一旁休息。
谁料他们的这些动作都落入一旁的几人眼中,不多时,为首那人便主动上前攀谈。
“我见几位的随从在打听南下的客船,现在这个时辰,哪怕之后还有客船经过,也未必有空位,若几位不介意,倒是能随我们的船走,我们这是上源城红鸾馆的戏船,虽说价比客船高些,但船能听曲儿,听戏,也是另一种享受。”
戏船上坐席价格不菲,哪是普通百姓消费得起的,所以那戏船每日便算好了时辰停泊在各个临时码头,为的就是吸引一些路过的商贾上船。
邢辰修几人随行的物品已经极尽低调,但只要离得近了不难看出那衣料与做工都属上乘,加上六人间主仆分明,为首的两人一孩童,非富即贵。
上源城离銮城不算太远,红鸾馆生意又做得很大,邢辰修对他们也略有耳闻,红鸾馆分馆众多,可不止唱戏唱曲那么简单,红鸾馆最出名的要数上源城内最大的红鸾花楼,里头不仅有花姑娘,还有那年纪尚小经过几番调/教,等人重价来拍走的娈童。
这船说是红鸾馆的戏船,可看那华丽的船身,谁也不能确定里头除了戏子还有些什么。
邢辰修微微皱眉,正要拒绝,就听不知就里的卫衍已经抬头询问道:“说起来我们还未带熹儿听过戏,没有客船,坐戏船南下到大些的码头再换船似乎也不错,子穆你看呢?”
......
邢辰修想起卫衍大多时日都在军中,军规森严,平日里无人敢谈论这些事,在家中两人自然也不会说起这方面的事,所以卫衍怕是根本没听过红鸾馆这地方。
许是见卫衍有些心动了,来人继续诱哄道:“我们船还会在这停留大约半个时辰,几位也可交些银子先上船听半个时辰小曲儿,再决定是否要跟我们的船走。”
看卫衍一脸正直的模样,邢辰修倒起了玩心,拒绝的话在舌尖绕了一圈,到了嘴边却换了一句:“行啊,那我们便先买半个时辰的,上船看看吧。”
邢辰修带着两名护卫上船,让小厮在船下候着,一方面看着之前那位船家,让他先留着,另一方面,也是万一这戏船有开船的迹象,方便及时通知他们。
五人上船后,立刻有人上前招呼,将他们带入一间装点华贵的厢房,做这行之人多半十分有眼色,没一会儿被喊来伺候的无一不是男子,并且年纪都不大。
那抚琴的自称鹿茗,据说是馆里曲艺头牌,也不过才十四五的年纪,长得尚算清丽,并不似女子柔媚,眉眼间却自有一番风情。
这人拿出去想来也多的是富家公子喜欢,只不过放在邢辰修面前一比便显不够看了,鹿茗自己怕是也明白这点,但他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能当上头牌,除去样貌,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他样样都能拿出手,早有人花重金要赎他,可他心高气傲,非得等一个自己能看上的。
主位上的邢辰修不但样貌比他还俊美,更是气度不凡,一身贵相,这水道是从銮城来的,不细想也能大概猜到些。
虽说旁边还跟着位一看便是不好惹的男人,但现在哪家老爷不是吃惯了山珍想海味,吃惯了海味又想尝尝山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