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津渡又问:“是谁送我来这里的?”

“是我们抢救室的同事送你过来的,没看到你有家属。”

她走了?她什么时候走的?她有看到他这副模样吗?

谢津渡心慌意乱,一把扯掉手背上的输液管,踉跄着走出去,皮鞋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护士见他这样,急得直叫:“水还没挂完,你去哪儿啊?”

谢津渡喘着气回到刚刚那间医疗室,那里已经恢复原样,周景仪却不见踪影。

他给她拨电话,一通接着一通,电话一直是忙音,没人接。

推门出去,大雨滂沱,空气湿冷。他开出来的那辆兰博基尼停在不远处。

谢津渡冒雨跳上车,一脚油门出了医院。

十几分钟后,他赶到了家,和他预想的一样,妻子没回来。

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猜测她可能会回之前的家,又急冲冲驱车赶去另一栋别墅。

楼上楼下全找一遍,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人。

回到车里,手指发抖,脑子里不停回想结婚前周迟喻和他说的话,她的妻子看上去活泼开朗,实际却有心结。

外面又下着这么大的雨,他实在放心不下她。

手机忽然在中控台上响起来,谢津渡以为是周景仪,拿起来才发现是自己的主治医生。

“Aron好久不见,你最近怎么样?”

“不好,刚刚犯过病。”谢津渡调转车头,准备去赵文丽家碰碰运气。

“你最近停止吃药了?”医生在电话里问。

“不,我每天有按时吃药。”他实在怕发生上次那样的事。

“不应该啊,按时吃药怎么会发病,”那医生思考一会儿后说,“冒昧地问一句,你和你太太是不是吵架了?”

“是。”

“哎,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主治医生絮絮叨叨,“把治病这种事,寄托在感情上,本来就是不理智的。”

“药品为什么会失效?我已经连续两次这样了。”谢津渡问。

“两次?看样子,你的身体产生了一定的抗药性,得换种药了。”

“名字告诉我,我去买。”

主治医生讲完药名,又和他说:“这种药有一定的副作用,通过干扰多巴胺、血清素等神经递质的功能,可能会抑制男性的生理欲望,甚至会导致勃//起障碍。”

“没有旁的药了?”谢津渡问。

“有,但都是差不多的,这几年,副作用小的几味药都用过了。”

“我知道了。”

医生还是不大放心:“Aron,你还是回伦敦来吧,我帮你做系统性治疗,总是这么拖着,只会更糟糕,到时候一但”

“再等等,”谢津渡打断他,“我会抽空回伦敦治病的。”

医生了解谢津渡的脾气,知道劝说无用,自觉挂掉了电话。

几个小时前,周景仪从医院出来,打车回了娘家,路上她把谢津渡骂了几百遍。

那司机师傅看她一直自言自语,有点吓人,一句话都不敢接。

周景仪开门进来时,赵文丽正准备去房间睡觉

看女儿挂着绷带跑回来,眼睛还肿着,顿时没了睡意,“你这胳膊怎么回事儿?”

周景仪没敢说实话,只避重就轻地说:“出了个小车祸,骨裂,养养就好了。”

赵文丽听说是出了车祸,吓得不轻,手抚着心口走过来,绕着她检查半天,“在哪儿出的车祸?”

周景仪不想让母亲担心,只说:“我和李江川他们出去吃饭,回来不小心把车开沟里去了,没什么大事,车也送去修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