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明明她家车库可以挡风避雪,他偏偏在这里吹冷风,仿佛就是给她看似的。
刚刚到现在,应该有个把小时了吧,是没打车还是没打到车?
这么冷的天,他要是真冻出病来,指不定还要赖上她。
算了,趁早献点爱心免免灾吧。
如此一想,她披上羽绒服,出门找人。
风大雪急,伞撑开很沉,根本握不稳,在雪地里走路更是费劲儿。
“你打车了吗?”她站在离他几步之外的地方问。
谢津渡以为自己幻听了,扭身过来,对上她那双潋滟的眸子,面上一喜。
她果然还是在意他的。
“打了。”他说。
“还要多久能来?”周景仪走到他身边继续问。
他钦亮手机给她看,“还要一个小时,不过,五十分钟前,它也是这样提醒的。”
下雪天就是这个样子,也不奇怪。
她抿了抿唇说:“你到我家里等吧。”
谢津渡没动。
周景仪被冷风冻得直缩脖子,没什么耐心地催促:“快点,我随时可能反悔。”
他哈着白雾,可怜巴巴地指了指脚下:“鞋底让雪冻住了。”
“活该,谁让你在这儿淋雪的。”她嘴上凶巴巴,还是伸手将他从雪地里拽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门口。
谢津渡掸掉身上的雪粒,弯腰将她踢在门口的皮靴摆放好,点开手机,取消了打车订单。
屋内屋外两重天,家里暖气很热。
周景仪进门后脱掉了外套,一截细白如藕的颈子,从浅粉色的睡衣领子里露出来。
昨晚他做标记的吻痕已经看不见了。
可他记得那柔软的触感和令人着迷的香味儿,齿尖咬上去的时候,能碰到她淡青色的血管
好想标记一次,用舌尖去感受那血管里的涌动,光是想想,他就兴奋得发抖。
不,得循序渐进,不然她会立刻将他赶出去。
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肌肉持续紧绷,嗓子里像是进了异物,奇痒无比。
周景仪没注意他的这些变化,她更想去楼上的被窝里躺着。
考虑到留谢津渡一个人在楼下有点奇怪,只能暂时作陪。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说话好像有点尴尬,说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要是天气好,还能叫几个朋友来家里玩儿,偏偏赶上了这该死的暴雪。
不知道他打的车究竟什么时候到,这么大眼对小眼简直是精神折磨。
“要看电影吗?”她忽然问。
“可以。”他咽了咽嗓子,露出小兽般温和的微笑。
她家负一楼就是现成的家庭影院,拥有一整面墙的幕布和柔软沙发,不仅可以坐着看还能躺着看。
不过这间影音室装修好到现在,从来没使用过。
她一直把这里当作杂物间,放置些闲置物品,阿姨常常过来打扫卫生,也算整洁。
周景仪调试投影时,谢津渡目不转睛地盯着角落里摆放的东西
他们一起读过的画报、书籍,学生时代制作的手工,还有他们的合照。
这些旧物,她竟然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那种柔软的温情,冲淡了盘踞在他心头的焦渴。
比起和她做///爱的快感,他更渴望得到她真切的爱意。
周景仪将设备布置好,扭头问他想看什么电影
却见男人一言不发地踱步至角落,俯身拿过一张照片,仔细端详起来。
那是他们初三毕业时拍的合影,照片里两人一左一右站立,脸上带着青涩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