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贴到薄薄的灯面上,她忽然垂眉问他:“谢津渡,你有什么新年心愿吗?”
“我想每天都能和你见面,就像现在一样。”
周景仪拿笔戳了戳下巴,说:“那我组织一下,‘心有缱绻,望如初见。’怎么样?”
“好。”他眼中漾起细碎的光。
“心有缱绻,望如初见。”她边写边念,“朝斯夕斯,念兹在兹。”
写完,她合上笔盖,从他身上下来。
谢津渡看着那些字,心中无尽柔软。
不多时,无人机表演开始了,之后是烟火秀,新年倒计时,万人放天灯
周景仪趴栏杆上,瞳仁被各色光线映亮,时不时地跟着人群叫着。
谢津渡全程都在看她。
万千世界,皆敌不过她。
灯火落幕,人群稍微静下来,她侧过脸,踮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轻声说:“谢津渡,新年快乐。”
他喉结一滚,在她脚跟落回地面前,勾住她的腰,闭眼吻了过来,
四周的声音淡成了背景,江水轻晃摇曳,她的心仿佛间成了那四散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
胸腔里快没气了,他松开她,笑:“笨蛋儿,都亲过那么多次了,怎么还没学会换气?”
她脸色绯红,把手伸进他大衣里,掐了一记。
“算了,”他挑挑眉轻叹一声,再度咬住她的唇,“再教一次,认真学。”
李江川家今晚聚了满屋子人,全是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
火锅的香味儿盈了满屋,啤酒开了一瓶又一瓶。
有人忽然问:“川,这跨年火锅都上了,你怎么没叫月月来,她不最爱火锅么?”
李江川往嘴里塞了两片脆毛肚:“谁说我没叫她的?我第一个给她打电话的好伐,开玩笑,我还能把富婆忘了吗?”
“那月月怎么没来?”那人说,“她不来,总感觉聚吃饭没意思。”
李江川一个人喝了半箱啤酒,脸色通红,嗓门也大:“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暗恋我们富婆啊?”
另一个人调笑着说:“暗恋月月的人多了去了,你小子估计是等不到爱的号码牌。”
“就是,”李江川把手里的酒喝完,大着舌头道,“你趁早歇菜,人月月有对象,今晚约会去了。”
“对象?谁啊?谁能有这魅力?”
李江川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继续聊八卦:“还能是谁啊?谢津渡呗,月月那小妮子从小不就这样吗,姓谢的在哪儿,她在哪儿?跟指南针似的,现在姓谢的回国了,住在她家”
周迟喻忽然放下手里的筷子问:“你说谁?”
李江川一拍脑门,酒立刻醒了大半。
卧槽!喝上头了,忘记周迟喻这樽大佛今天也在。
“没没谁?”李江川打哈哈,试图把这事糊弄过去。
周迟喻却追着不放:“你刚说,谢津渡回国了?”
李江川干笑:“我瞎说的,我又不和他联系”
周迟喻没理他,提起衣服出了门。
李江川立马给周景仪打电话,通风报信。
可惜电话打了十几个,就是没人接。
凌晨一点,周景仪和谢津渡手牵着手回到家。
正要开门,停在道旁的迈凯伦忽然亮起了远光灯
这车有点熟悉,周景仪下意识抬眼望去。
周迟喻“砰”地一声摔上车门,在那刺眼的光线里走过来。
待看清来人,周景仪心惊肉跳地喊了声:“哥?”
周迟喻丢掉手里的烟,踩灭,撩起眼皮,冷笑一声:“哟,周月月,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哥啊?”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