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班到大班,这个结婚生娃的游戏,隔两三天就会上演一遍。

她也不知道,谢津渡究竟在这个游戏里喊了她多少声老婆

越喊越自然,简直可以称得上以假乱真。

这期间,他也会奶呼呼地强调:“月月,这是我们第20次结婚啦。”

她会臭屁地说:“当然得好好练习,不然,你以后都不会结婚,像个笨蛋儿。”

“我们长大了会结婚吗?”他问。

“当然啊,到时候会穿真的婚纱。”她说。

谢津渡熄灭手机后,将手指、衣服清理干净,再次回到了会议室。

先前窃窃私语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很快,集团高管们集体发现自家冷静自持的总裁仿佛变了个人。

不是容貌上的改变,而是性情。

他不再骂人,俊脸上甚至有了久违的笑容,简直跟吃错药一样。

饶是如此,他们紧绷的神经依旧没有放松。

所有人汇报结束,谢津渡站起来,平静的宣布了一条消息

“最近半年,我都不会再来公司,公司的事情还需要各位继续费心。同时,布莱恩.康博里斯先生,从明天起担任公司副总裁。”

半年不来公司?还选了副总裁?还有比这个更炸裂的事吗?

有人疑惑,问:“您不来公司,难道是另谋高就?”

谢津渡看了那人一眼,灰紫色的瞳仁里漫上一丝柔软的笑意。

“不,不是另谋高就,是结婚。”他说。

结婚?!满座讶然!结什么样的婚能让一个上市集团的CEO心甘情愿放弃事业?

“我想把我的时间和精力都用来哄我太太,”谢津渡极其罕见地解释了两句,“所以,暂时无法分心做旁的事。”

把时间和精力都用来哄太太

不是,这还是他们听得懂的句子吗?

敢情是丘比特的箭筒翻他脑子里了?

第二天傍晚,周迟喻抵达伦敦。

他没有犹豫,按照赵文丽给的地址,去往谢津渡的公寓。

男人开门,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知道我为什么过来?”周迟喻开门见山。

谢津渡点点头,拿上钥匙,对他说:“时间还早,不如去楼下喝杯酒?”

他们俩虽然也是一起长大的,但算不上亲热,也从未单独喝过酒。

今天这是头一回。

“啤酒还是烈酒?”谢津渡问。

“烈酒吧。”周迟喻说。

谢津渡要了一瓶Scotch。

河岸酒吧灯火昏暗,酒保送来了冰桶和酒杯。

仿佛是种默认,男人之间的交心,总是离不开酒精。

谢津渡掀掉瓶盖,给周迟喻倒了第一杯酒。

周迟喻拇指和无名指捏着杯子,轻晃两下说:“我不想让我妹嫁给你。”

“我知道。”谢津渡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只不过,他的这杯酒里没有放冰块。

周迟喻没有和他碰杯的意思:“我来这里,除了我妈指派的任务,还有些旁的话想和你说。”

谢津渡抿了一口酒应声:“好。”

“你真的失忆了?”他问。

谢津渡捏着杯子的手僵住,半晌道:“没有。”

周迟喻怔了片刻,没料到对方会如此轻易地承认。

谢津渡喝了一大口酒,将空掉的杯子压在桌上,继续说话:“失忆是装的,我是为了接近月月,博取她的欢心,她也确实有些喜欢现在的我。”

周迟喻拧开盖子,帮谢津渡添了杯酒,“怎么愿意和我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