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仪趴在车窗上看海,谢津渡握住她的手,将一枚戒指缓缓推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她转过头,惊讶地看着他,瓷白的脸颊被夕阳映红了。
“怎么突然戴戒指?”
“之前,我一直想找个浪漫的地方向你求婚,现在找到了。”
“证都领了,还补仪式啊。”
“怕你觉得不真实。”他亲了亲她的手背。
“我才不会。”
再没有比现在更真实的时刻了
晚霞、火车、大海,还有心上人泛红的脸颊,每一样都能刻入灵魂,毕生难忘。
下车后,两人都有些饿,路边有卖小吃的,周景仪买了一份咖喱饭,刚吃两口被人撞翻了。
咖喱的味道算不上美味,她没再买第二份。
走出去没多远,她忽然捂住了肚子。
“怎么了?”谢津渡一脸担忧。
“我去趟厕所。”她快速翻出纸巾,直奔厕所而去。
几分钟后,她回来了。
刚和谢津渡说了两句话,她又捂着肚子跑了。
他不放心,跟了到了厕所门外。
周景仪连续进出四次后,腿软了。
“肯定是刚刚那份咖喱饭有问题,我吃了几口都要窜虚脱了,”她扶着墙和谢津渡说话,半晌吸着气说,“我好点了,走吧。”
谢津渡没走,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她惊了一瞬说:“我自己可以走啦。”
“你很轻。”他说。
不是轻不轻的问题,而是边上有一群人在看着她笑。
谢津渡回头,同那些人说:“My bride.”
她在他耳边小声讲话:“怎么感觉你是在和他们炫耀?”
“嗯,就是炫耀。”
“你什么时候学坏的?”她捶他。
谢津渡面无表情道:“这就坏了?昨晚那才叫坏。”
太不正经了,反正抱都抱了,忸怩也没什么意思,她干脆抱住他的脖子,让自己舒服点。
谢津渡抱着她去了一家药店。
他用流利的英语和药剂师说明了她的情况。
吃过药,周景仪坐在塑料凳上等药效来临,谢津渡边给她扇风,边哄小孩似的说:“一会儿不要再乱吃东西。”
“放心吧,给我一百万我也不会吃。”
时间太晚了,没有公交车回酒店了,他们花十块钱坐了一回斯里兰卡的蹦蹦车。
昏暗的街道,潮湿的海风,陌生的语言,颠簸的小路,隐隐作痛的小腹,这些本该构成一个糟糕的夜晚。
可是,因为谢津渡在身边,一切都不算太糟。
她喜欢正在和他经历的一切。
未来如何不知道,反正现在很高兴。
手机忽然在口袋里响气来是赵文丽。
电话接通后,她家亲妈一阵狮子吼:“保镖说,你和津渡跑没影了?你肚子里揣着崽,让人怎么放心?”
周景仪自知理亏,挨了骂也不敢回嘴,满脸委屈。
谢津渡适时拿过电话说:“妈,我们正在回去的路上,您不用担心。”
妈?周景仪呆住。
婚礼还没办呢,谢津渡就这么水灵灵改口叫妈了?这也太快了吧。
赵文丽在电话那头也是一愣,责备的话咽回肚中,转作愉悦地交谈:“哎,有你在,妈放心,早点回去休息。”
周景仪嘴角直抽,真是一个敢喊,一个敢应。
她等他挂了电话,皱眉问:“你就这么喊我妈了?”
“不然?”
“你就不觉得,这事儿有点草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