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办?”蒋时亦问。
“去前面跑大圈。”
“还要跑?”他现在只想从马背上下来。
“对,让它跑累了,再回去跑小圈,让它彻底冷静。”
蒋时亦的马终于恢复了平静,周景仪跳下马背,抱着马头轻声安抚。
蒋时亦坐在马背上脸色惨白。
周景仪朝他笑笑说:“已经没事了,你下来吧。”
蒋时亦从马背上滚下来,腿都软了,周景仪适时扶了他一把。
蒋时亦道过谢,连声赞叹:“姐姐,你好厉害,刚刚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没命了。”
“你也不赖,表现得很冷静。”
蒋时亦摸了摸脖颈,红着脸说:“过两天,我能请你吃饭吗?”
“带上合同就能。”周景仪牵上自己的马要走。
蒋时亦有些着急,追上来:“我是说真的请你吃饭。”
周景仪笑:“我也没说假的。”
走了没多远,迎面碰上疾步跑来的谢津渡
他喘着气,额头是满是汗粒,眼睛红红的,皮鞋和西裤上沾满了尘土和干枯的草叶,失了平日里的沉稳。
周景仪意识到他也被吓到了,忙跑过去报平安:“我没事啦,刚刚是他的马被鸟吓到了”
谢津渡没说话,一把将她揽到怀里抱住。
他在她头顶喘着气,空气在他胸腔里翻滚,呼哧呼哧,像是漏气的风箱。
周景仪捏住他的手,晃了晃说:“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蒋时亦看他们抱在一块,有些惊诧,还有些不高兴。
蒋伟也赶了过来,问:“怎么回事?”
蒋时亦解释说:“我的马被鸟吓着了,幸好周小姐救我,爸,我刚刚差点没命了。”
周景仪推推谢津渡,想提醒他松开自己,他非但不松,还将她提抱到了手臂上,牢牢护在怀里。
蒋伟觉说:“小周总,合作的事,还是改天再谈吧。”
周景仪只好同意。
蒋家父子离开后,谢津渡依旧没有放她下来,他一只手抱她,一只手牵着马回到马房。
那些饲养员们都好奇地往这边看
周景仪有点害羞,小声说:“谢津渡,我下来自己走啦,我又没受伤”
他不依,一直把她抱到车上,系好安全带。
蒋家父子回到楼上,蒋时亦抱怨马场管理差劲,蒋伟则目不转睛地俯瞰向楼下。
他没想到,谢家的儿子,有朝一日会回到北城。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当年要不是赵文丽突然插一手,这小子恐怕早死透了。现在他投奔周家,不知作何打算?
离开马场,谢津渡直接将车开回了家。
他抱她下车,再将她放到桌上坐着。
周景仪发现他在冷脸生闷气,忙软着声哄:“谢津渡,你在生我的气啊?”
“他的马发疯,随时会踢人,你离那么近,万一被踢到,现场死亡都有可能”他刚刚脑子都麻的。
她小声咕哝:“哪有那么夸张,马不是好了吗?也没乱踢人。我又不是笨蛋,还真送上去找死啊?被马踢死、出车祸、坠机、被鲨鱼咬都是小概率事件”
“小概率事件一但发生就是100% 。”谢津渡低着头,吸着鼻子,眼眶变得红红的。
周景仪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不迭把手伸到他面前撒娇:“哎呀,我手心都被缰绳磨破了,好疼啊。”
“活该。”他声音低低的,不像在凶她,倒是像在撒娇。
“可是真的好疼”她边说话边把脑袋靠在他心口,“就哄一下下嘛,老公”
谢津渡果然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