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景仪愣住。
“你为了他, 大半夜和我吵架置气, 还要和我分房睡?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你别转移话题, 喜欢不是你限制我自由的借口!你别忘了, 我们是有协议的,我要是想反悔, 可以随时提离婚。”
“行。”他没再与她争吵, 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走了出去。
周景仪也没心情再给蒋时亦打电话。
一时间, 卧室里静的可怕, 只剩下窗外的树叶在沙沙作响。
她摁灭了灯,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掀被坐起来,点亮灯。
这是重逢以来,她第一次和谢津渡吵架。
小时候,他们也会吵架,基本都是她欺负他,最后也是他主动来哄。
今晚的事,错不在她,也该是他来哄。
周景仪吸进一口气,抱着膝盖安慰自己,每对夫妻都会经历这样的磨合期。
要她磨圆了去适应别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那是谢津渡总归又有些不同。
他刚刚的背影还挺可怜的。
她一会儿想东,一会儿想西,没有半分睡意。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太热了,有些干燥,她披上衣服去楼下倒水喝。
一楼没开灯,暖气也停了,黑黢黢的,有些冷,顺着台阶走到最下面,小腿突然撞上一团黑影
她惊了一跳,拍亮灯才发现那黑影是谢津渡,“你怎么不去睡觉,在这儿坐着?”
他抬头看向她,哑声道:“睡不着。”
周景仪这才看到他眼睛红通通的,脸上泪痕还没干,活像只伤心的兔子。
她见不得眼泪,尤其见不得谢津渡掉眼泪。
“你你干嘛哭?夫妻吵架不是很正常吗?”
他没接这句,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扯了扯她的裤脚:“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心脏没来由疼了一阵,她连带着声音都软下来:“我没说不要你啊。”
“你刚刚分明说要和我离婚,再和蒋时亦好。”
“天地良心,我哪有说那样的话。”她反思了一下,自己刚刚和他吵架时的措辞是有些过于激烈了。
谢津渡抿着唇,半晌没说话。
周景仪心烦意乱,在心里默念好几遍:大女人不让小男人掉眼泪。
算了,算了,哄一下,哄一下。
她把手放到他膝盖上压着,说:“谢津渡,我们和好吧,别吵架了。”
“你还要我?”
“要,当然要。”她别开脸,傲娇道,“没见过为这点小事就离婚的。”
他侧过身,把眼睛埋进到她肩窝里。泪水渗透薄衫,贴到皮肤上,湿漉漉的。
周景仪僵在那里,忍不住在他后背拍了两下,哄小宠物似的笑:“也没见过谁家吵架,老婆哄老公的。”
“嗯。”
她握住他的手晃了晃:“走啦,回去睡觉。”
“你刚刚让我睡楼下的”
“还挺记仇,”周景仪被他噎了一下,鼓着了鼓腮帮子道,“那我现在让你回去睡,去不去?刚刚的事还没做完呢,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三、二”
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楼上太热。
接吻、交颈相贴,出了许多汗,床单湿透了。
她枕在他心口,听着他怦怦的心跳声,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你下回能不能不吃醋?”
“我控制不住,你允许他叫你姐姐。”男人说话时,胸膛震颤,像一面小鼓。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也允许你叫我姐姐啊。”
“你比我小,不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