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仪低头咬两口贝果,再抬头,看到了他浮肿发红的眼睛,跟两颗烤红的核桃似的。
“噗”她没忍住,一下笑呛了。原来,他戴墨镜不是为了装酷,而是为了遮丑。
谢津渡见她咳嗽,赶忙扯了纸巾递过来。
“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你昨晚又偷偷的哭了?”周景仪问。
“嗯。”他拿起桌上牛奶盒,给自己倒了半杯牛奶。
“为什么哭?”她问。
“我昨天犯了错。”谢津渡掀掀唇,嗓音是哑的,跟破了的锣一样。
她拿脚尖踢了踢他的膝盖:“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错哪儿了?”
谢津渡放下牛奶,看了她一眼,垂眉盯着杯子里的牛奶,没有说话。
沉默,又是沉默。
沉默不是金,是狗屁。
她想拿针扎他的嘴和舌头。
可是他从小就是这种性格,估计扎也没什么用。
周景仪叉起两片猕猴桃,嚼碎了,咽下去:“算了,等你愿意说再说。”
就算他不说,她也有本事查的到。
谢津渡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
早饭过后,她俯身到冰箱抽屉里找出两个冰袋,朝他招招手说:“过来,坐椅子上。”
谢津渡连原因都没问,便顺从地坐下。
“眼睛闭上,我帮你冷敷。”
他喉头一滚,听话照做。
冰袋在眼皮上轻轻贴过,肿胀的疼痛一点点消散,冰袋上的水滴顺着眼皮淌下来,再被她用纸巾一点点擦拭干净。
谢津渡的心在融化,他喜欢的女孩是世界上顶好的存在。
下一秒,她移开冰袋,低头凑过来,狠狠咬了一下他嘴巴。
唇瓣很痛,但是他没躲,任凭她咬。
“痛吗?”她松开他问。
“还好。”他说。
她叉着腰气恼道:“我要听实话。”
他连忙改口说:“痛的。”
周景仪蹙额,越发不满:“痛你不知道反抗?你是木头做的吗?”
他手心摁在椅子上,颤着睫毛说:“舍不得,因为你在亲我。”
她傲娇纠正:“我那是咬你!”
“是亲。”他坚持说。
她抱着胳膊,噘起嘴巴,不满地哼了哼:“旁的夫妻吵架都是丈夫哄妻子,你倒好,总要我哄你。”
“对不起。”他急忙道歉。
周景仪白了他一眼,丢下手里的冰袋,不高兴道:“你只会说对不起吗?”
男人看向她的目光更加温柔:“不止,我还会讲别的。”
“别的什么?”她问。
谢津渡张开腿,将她扯到怀里抱住:“我爱你。”
“哼,”她红着脸,别开眼道,“骗人。”
“是真的,昨晚和你吵架,我把枕头都哭湿了。”
她忽然笑出了声。
算了,算了,吵架而已,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坎,她周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和爱流眼泪的小男人计较。
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是她亲妈赵文丽
“都九点了,你和津渡怎么还没来公司上班?”
周景仪不敢有丝毫怠慢,狗腿道:“马上,马上,您别着急,哎呀,都怪谢津渡,他赖床起不来,我正在骂他呢,一会儿给他扣工资。”
谢津渡摇摇头笑。
她反手掐了他一记:“你笑什么?”
他挑着眉梢,懒洋洋重复:“我赖床,我起不来床。”
“挺不满?”
“哪儿敢啊,做老婆的背锅侠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