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更是干涩发紧,好像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

但事已至此,她不能半途而废,必须验证到底。

越绫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安静躺了一会儿,装作无意地在床上翻了个身,一只胳膊沿着床沿垂落下去。

淡淡的月光下,她那只手腕白得好像是透明的,手指柔韧纤细,指尖泛出微微的光晕。

从腕骨到指节的线条极美,充满了不知名的诱惑。

黑暗中,时间无声无息走了很久。

就在越绫感觉手腕微微发麻时,一只手从床下缓缓伸出来,暗处游行的蛇一样,缓缓触碰到她的指尖,在那里停顿了两秒。

紧跟着,那只手缓缓上移,抚过指节和掌心,轻轻将她握住。

没有言语能形容这一刻的惊悚程度。

那一瞬间,越绫的尖叫几乎要控制不住从喉咙里喷出来。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蛇缠住了,全身的血液一点一点冷下去,呼吸更像是被冻结,从后背到脊椎全部冰凉一片。

但越绫一动不敢动,连呼吸的节奏都尽量维持在原样,不敢暴露出丝毫异常。

她不敢想象,如果江陆发现她知道了他的存在,会做出什么事来。

毕竟物极必反,他在她面前伪装得那样正常,那样毫无攻击性,正说明他骨子里是完全截然相反的人。

越绫只恨自己蠢,竟然被他表现出来的那一面迷惑,以为他真的只是个病态文弱,又绅士温柔的调香家。

直到此时此刻才发现,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越绫闭着眼睛,被愚弄欺骗的不安将心里的恐惧都冲淡了,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离开江陆这个疯子。

江陆好像一点都没有要睡的意思,安静地握着她的手,这么长时间,他动都没动一下。

他似乎也很怕惊扰她。

越绫等了一会儿,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嘤咛,似乎被梦魇住了,再次在床上翻了个身,人裹着被子摔了下去。

江陆下意识伸手去接她,又怕被发现,动作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忐忑又隐忍。

好在有被子做缓冲,越绫没醒,只皱了皱眉,很快又翻了个身,睡了过去,眉眼瞧着很平和。

江陆每天晚上都睡在越绫床下,但他很少能看到她睡着时的样子。

一方面是怕越绫发现他,另外一方面是他怕自己看着看着,会忍不住扑上去。

他不能对自己太好,有些事一旦开了个口子,日后想要克制就会难上加难。

然而今晚,或许是老天爷有意眷顾他,给了他一个机会。

越绫从床上掉下来,就掉在他眼前。

她睡着时像小孩子一样,长发安静披散着,睫毛垂落下来,鼻梁的弧度恰到好处。

连红唇都是微微张合的,看起来娇憨又惹人疼,一点都没有白天抗拒抵触的冷漠感。

江陆一眼不眨地看,觉得心脏都塌陷下去,忍不住伸手,想要将她额头的碎发拂到耳后。

只他还没碰到她,越绫就皱着眉,手指胡乱挥了两下,将他的手一把抓住,整个人靠过来,继续睡。

江陆呼吸都停了,手僵硬得好像变成了木头。

这个场景,他只在梦里见到过。

可手上是热的,眼前人的呼吸清晰可闻,不可能是幻觉。

越绫真的就躺在他旁边。

江陆的呼吸急促起来,心脏好像要跳出喉咙。

他忍不住将头探出来,一点点朝越绫靠近,熹微的月光将他隐忍癫狂的眉目映照得清晰深刻。

就在他即将吻到越绫额头时,越绫猛地睁开眼睛,将一直握在手里的瓶子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