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袖觉得她是在做无用功,但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暖,叫人送她从后门离开。
海城最大的销金窟“欲之海”今夜早早便关了门。
连同老板方袖女士在内的所有工作人员、客人,都被滞留在原地,被闻家的保镖团团围住,挨个查验。
有人惶恐不安,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我们走?”
“谁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惹了闻家那位煞星,连累咱们一同被困在这里。”
“听说有人暗算闻总,把他那颗金贵得不得了的脑袋给砸开瓢了!”
“握草,谁胆子那么大,她不想活了吗?!”
“那完了,咱们一时半会怕是走不了了……”
包厢内,原本一片狼藉的液体和酒瓶碎片都被清理干净。
闻宴坐在主位,头上缠着一圈绷带,俊脸漆黑一片,风雨欲来。
方袖战战兢兢,谨小慎微。
“事情就是这样,那位戴面具的女士并不是我们这里的员工,她是误闯进来找人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进了这间包厢……”
闻宴冷笑一声:“误闯?”
方袖头快要低到地上,后背被冷汗浸湿:“是的,让闻总受伤是我们的错,您的损失我们都会尽量赔偿的!”
“怎么赔,把罪魁祸首抓回来给我?”
方袖咬牙:“……十分抱歉,那人已经跑了。”
“监控呢?”
“抱歉闻总,这一层是用来接待贵宾的,为保护各位贵宾的隐私,并没有安装监控。”
闻宴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消失了:“也就是说没可能找到人了。”
给方袖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说,只能诚恳表示:“我立刻派人去找,一定把那该死的罪魁祸首抓出来,任您处置,让您消气!”
消气?
闻宴脸色有点怪异。
生气自然是生气的,他活了二十五年,还从没有人敢拿酒瓶砸他的脑袋,砸完了还敢跑。
只不过想起那女人被自己捏住脚踝,细细发抖,弱弱哀求的模样,闻宴喉咙不合时宜地干渴起来。
他确实要好好处置她,让她知道惹怒他的后果。
不过无需假手于人。
既然这些人给不了任何关于那女人的线索,那也就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
闻宴摆摆手,有保镖上前扯住方袖的手臂,将她带下去。
方袖意识到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闻总,闻总求你给我们一个机会!求你!”
闻宴不耐烦听别人的哀求声,保镖立刻会意,大掌毫不留情捂住方袖的嘴。
方袖满脸绝望。
正在此时,闻宴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的手帕呢?
他想起自己之前就是拿着那条手帕擦掉那女人脚上沾着的酒液的,也连带着沾了她身上的香味,怎么现在不见了?
闻宴伸手在西装口袋里摸了摸,摸到手帕的同时,也摸到一张纸条。
很普通的便签纸,上面的字迹却很有风骨,也很漂亮。
是我打的你(因为你耍流氓在先!),所以要报仇也请找我,不要连累无辜的人,否则我鄙视你!
没有落款,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谁写的。
闻宴把这短短一行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着重在“耍流氓”几个字上停留了很久,似乎是在回味耍流氓的过程。
被他碰一下就抖得跟兔子一样,没想到还挺有胆量,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
闻宴忍不住低笑出声,把那张纸条贴到脸上闻了闻。
纸条之前被越绫捏在手里,也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