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还要一个月吧。”
他说的这个时间,是这个时候他教的徒弟也就应该可以上手了,即便那个时候还有些许余毒未清,那些徒弟们也能顶上来,完全不需要他了。
高舒颜点了点头,要是能再快一些就好了,这个鬼地方,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呆了。
“娘子,”语安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声问道,
“大泽皇帝这么处置,您不满意么?”
高舒颜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厚被子,皱眉道,
“你们不会以为他这是对咱们好吧?”
深深叹了一口气,
“早就听说大泽国太后和皇上两派暗地里斗争不断,但这回她才知道,这他们的争斗显然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这回的事,咱们只是一个由头,实则是两方已经将争斗摆在了明面儿上,”
“那个什么大司马,是太后麾下的大将,不然你们以为他的女儿姿色平平是如何能够得到贵妃这样的高位的?”
语安大致明白了,“可是娘子,这位皇上处死了贵妃,不就等于直接同太后宣战了么?”
高舒颜摇了摇头,“不然不然!”
“听你们说,李毅恒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太后一个字,哲明贵妃的错完全是不守宫规、僭越之类的,”
“这事儿太后本就不占理,皇上只要将咱们的身份稍稍透露给那位运筹帷幄的太后娘娘,她那么聪明的人,为了不让自己担负挑起两国事端的罪名,一定会顺水推舟,”
“她不仅会遂了皇帝的心愿,说不得还能帮皇帝安抚大司马呢!”
语安和疏影终于听明白了,不禁后背有些发凉,
“这位皇上可真是厉害,城府太深了啊!”
“是啊!就这么不动声色地拔去了贵妃这颗钉子,还敲打了太后一党,到头来他得了一堆好处,受苦的却是我们娘子!”
“呸!”疏影为方才自己对他的好感不值,没想到,这个皇帝不仅脸色阴沉,心思更是可怕!
想到这里,疏影对徐大哥道,“徐大哥,你受累,赶紧将他治好吧!这儿太可怕了!”
徐大哥不禁狠狠点头。
受了寒之后,大夏天的一到晚上,高舒颜就觉着脊背发凉,疏影她们都基本不盖被子,或是只盖一层薄毯,而她盖着冬日的厚被子还时不时地觉着冷。
这阵子最忙、最累的就属徐大哥了,不仅要给皇帝针灸开药,还得带几个徒弟,偏偏那个多疑的皇帝还不放心旁人,煎的药还必须得出自徐大哥之手。
对高舒颜,徐大哥同样也不放心旁人,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一个人恨不得掰开成两个人用。
同李毅恒说了以后,他同意让疏影或是语安替他煎药,徐大哥这才能微微松一口气。
没了外人打扰,高舒颜又恢复了从前的清净日子。
然后,她开始格外盼望那只听话的小鸟。
两日以后,它如约而至。
高舒颜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谷子犒劳这位邮差,要知道,这回的路程,可比之前的还要远处去好多呢!
小鸟却是堪堪吃了几口后,就蜷缩起身子闭着眼睡着了。
高舒颜看着它的模样,既心疼又好笑。
生怕看不清每一个小字,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窗边,就着光亮,
将团成一捆的信件小心翼翼地打开,这回不是兰儿的字迹,而是
“颜儿,你是要把朕吓死么!”
高舒颜本想腹诽,哪有那么夸张,可终究还是忍住了,毕竟,只看到这样的字迹和话语,心里就已经暖和好多了。
“兰儿告诉朕的时候,朕恨不得即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