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松羽恢复了乖顺的模样,一身笔挺的墨色西装精致得体,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眸子流转间亦是万种风情:“好。”
他回答的很乖巧,一如既往的听话,但张餮却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蜗牛躲进了壳子里,他抓不住他。
宋松羽去“丛英”的身份不是回母校的学生,而是返回母校杰出学生的爱人,张餮受邀需要上台发言,秘书写的稿子冗长枯燥,无外乎都是鼓励学生云云,少年人一脸憧憬认真,但宋松羽却没有太多兴致,特别是那句“只要你努力往前奔跑,一切都会变的更好。”
他努力了,甚至用命去博,但换来的是什么呢?无穷无尽的黑暗,看不到尽头的折磨…
他静悄悄的离开了会堂,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曾经的教室门口,有风吹过,婵娟的轻轻扬起窗边青年灰白色的发丝露出他精致消瘦的下颌…
宋松羽闭上眼睛,感受着一缕缕温热的风抚过脸颊,恍惚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少年时,空无一人的教室,只有风声和沙沙的落笔声。
“宋松羽?”一道惊讶的女音在一旁响起,宋松羽睁开眼淡淡的回头看向声源处。
一个青年女人站在那里,女人并不是来参加聚会的,穿了一身利落常服,虽然穿着普通,但依然透露着一股子洒脱的英气,眉眼俊俏,雌雄莫辨,女人似乎很惊讶,眼睛里沉甸甸的满是激动。
宋松羽从记忆里搜索了一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女人,但他还是客气疏离的开口询问:“你是…?”
女人表情有些难堪:“我……我是…我是…”
他目光幽幽望来,一双漆黑的眼眸显得若有所思。
女人绞了绞衣袖,带着某种决绝:“我是宴苏荷。”
宋松羽不是个木头人,曾经也奢望过,和普通人一样的朋友,他们在说话,嬉笑打闹,脸上泛着红润的光,他却怎么也插不进去,明知道自己是多余的,却还是自取其辱。
后来在高二下学期时,他终于交到了第一个朋友,那是个微胖的女孩,圆圆的脸蛋上分布着细碎的斑痕,厚重的刘海,长的快要遮住她细长的眼睛,不漂亮,但却也是很讨喜的模样。
奇怪的是她们不仅不喜欢她,还喜欢欺辱她,他经常看到她被班级里的女生欺负,她们把她锁在女厕所,直接就回家了,丝毫不会搭理她的死活。
她哭的很无助,鬼使神差的,从来对身边的一切不管不问的宋松羽插了手,他走进空无一人的女厕所,打开了被扫帚卡住的隔间门。
女孩校服和头发湿漉漉的,双眼通红,她不停的颤抖着,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对于突然出现的宋松羽她眸子满是惊讶和委屈。
她开始呜呜呜的哭,哭的声嘶力竭,带着某种无能为力和委屈,
“为什么,我又做错了吗?呜呜呜~为什么她们要折磨我…我听话了呀!为什么~我又做错了。”她似乎是在问自己,又似乎已经确定了。
“有些时候,并不是我们错了,而是大多数人觉得我们错了,自己也就错了。”宋松羽还是克制不住多嘴了,但有些东西,明明道理都懂,但就是会被影响着深陷在泥泞里挣扎不出来。
那天以后自然而然的,他们心照不宣的成了朋友,但人前他们总是坐的远远的,似乎一切如常,她依然被欺负,他依然被排斥,只有在空旷的天台,他们才会像常人一样说一说彼此的未来,聊一聊如今的梦想。
但这段友谊并没有存在多长时间,学校里开始有“宋松羽是个变态喜欢进女厕所”的流言蜚语,甚至他只和女孩提及的身世也被传的满天飞,所有人都晓得了宋松羽不是宋凰远亲,而是宋凰父亲的私生子。
宋凰难得在学校里和他说话,鄙夷至极:“什么样的垃圾交什么样的朋友,一如既往的是个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