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顾熙远不爱他，在以后的人生中也会永远活在对他的愧疚里：“克隆人的弊端不在感情系统，而是寿命长短。包括他的身体孕育出来的孩子，即便那是你和别人的基因在他身体里孕育，因为母体无法提供正常胎儿需求的东西，他们也有着相同的弊端。鄢楼弃近几年身体越来越差才觉察到的。”

波尔和都是顾熙远的基因和别人融合的孩子，但他们都由鄢楼弃孕育，顾熙远和鄢楼弃的基因相当于一个人，他们俩不可能结合。

所以想和顾熙远拥有一个孩子的鄢楼弃退而求其次，他用别人的基因和顾熙远的基因结合，自己孕育，他执着的认为这样那孩子就是属于他们之间的，却没想到自己的执念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宋松羽怜悯的看着这个血缘至亲的陌生人：“鄢楼弃想让他们活着，所以他去找给他们续命的方法了，在林业的旧研究所。虽然东西拿到了，但研究所自毁他死了，东西阿餮已经遵守约定给你发过去了。他希望你让路易他们活下去。”

宋松羽刻意隐瞒了鄢楼弃留下是因为张餮帮他的代价是他死，即便顾熙远不爱鄢楼弃，为了那些愧疚，他说不准的还是会找阿餮的麻烦。

顾熙远愣怔着，那双和宋松羽相似的眼睛里全是震惊和无措。

这算是两父子的第一次对话，却满是火药味，看着顾熙远这副状态宋松羽的态度算得上幸灾乐祸的嘲讽：“再者，他死了，不是刚好方便你和宋燕塘继续纠缠。”

“如果他是因为这个闹脾气的话，麻烦你帮我转告他，在我放弃一切去林业的研究所带他走时，我就已经选择了他。”顾熙远还是不相信，他固执的认为鄢楼弃只是在和他闹脾气。

“你只是选择他，但并不爱他。有意义吗？”宋松羽嘲讽的质问。

“我的选择即是所爱。”顾熙远态度坦然并没有撒谎的可能。

顾熙远这副态度让宋松羽意识到什么，他突然想起来鄢楼弃在F国院子里种满的仙人掌。

在宋松羽疑惑他为什么在生命力顽强的植物上浪费时间时，他苍白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苦笑：“再坚韧的仙人掌也需要浇水，再顽强的生命力如果不去呵护也会衰竭。”

他当时在说的是自己吧！再坚定的感情也需要呵护，没有人有义务对你好，没有人可以永远毫无条件地给予，而完全不求回馈。

爱一个人，就要爱得公平，再坚定的感情，也都需要经营呵护。

他想说的是这个，但明明那么清醒却又那么糊涂，他感觉不到顾熙远的爱，他知道该放开了，但他放不开，哪怕这段感情里只有他在飞蛾扑火……

“他感觉不到你的爱。”宋松羽看着顾熙远，眼神怜悯，他明明是爱鄢楼弃的，却那么多年都没有给爱人被爱的安心。

或者怀疑一旦存在，罪名就已经成立，鄢楼弃不相信顾熙远会喜欢破碎的自己，特别是在清楚的知道顾熙远和前任宋燕塘有一个孩子的前提下，哪怕那个孩子的存在，是为了救他。

卑微让他小心翼翼，不敢坦诚的质问顾熙远爱与不爱，他只会一退再退，说不清楚是谁的错，但似乎谁都没有对。

一个不善于言语表达，自以为陪伴即是告白，一个那么聪明，掌控玩弄了那么多人心　，却因为暗无天日的过去自卑的不敢相信爱人会爱自己，看不清楚爱人的心，更看不清楚自己的心。

“什么意思？”这张酷似宋松羽，但略带沧桑细纹的脸上满是困惑，他还是不懂。

“你这些年跟他说过你爱他吗？”宋松羽耐着性子引导这个感情白痴。

“……没有。”顾熙远顿了很久才回答，这个答案让他意识到什么，良久的沉默呆立。

“那你凭什么认为他敢觉得你爱他？。”兰生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