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安仿佛唱戏一般把顾融曾经坑害徐婉爱人的一切说出来,平常即便在床上也惜字如金的唐思安罕见的长篇大论让顾融眼神暗了暗,他知道这小家伙脑子厉害,不经升起几分防备。

但他却还是忍不住接茬:“那是她自己找死,徐老心平气和让她滚蛋她还跟徐老说什么情啊爱的,徐老舍不得动他的掌上明珠,但她算什么东西?这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再说两个女人搅在一起怎么快活呀,被男人肏过就不喜欢了,你看她现在不就乖了。”

站在门口本就愤怒的女人被突如其来的真相砸的头脑胀痛,曾经的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些以为自己被爱人丢下的误解,她怨了李觅这么多年,才发现负心人是自己,心口痛的痉挛,她眼睛赤红,仿佛下一刻就会滴出血来。

新仇旧恨添加在一块儿,徐婉歇斯底里的爆发了,她去厨房提了一把菜刀,顾枝念被动静吵醒了,揉在惺忪的睡眼,站在母亲身后糯糯的问:“妈妈?你在干什么?”

徐婉听到孩子稚嫩的声音,脸色没有丝毫和缓反而扭曲阴狠,她猛的一挥手里的菜刀。

“啊”孩童的惨叫回荡在午夜空荡的别墅,徐婉没有管胳膊不停涌血的顾枝念,她直直的冲了进去,每一个动作都冲着取顾融的狗命,顾融反抗中意外失手杀了她,而血淋淋的顾枝念此时就爬到微掩的大门口,那双小孩子单纯的眼睛被房间里的血色染的赤红。

唐思安赤裸着狼狈的身子,惬意的躺在顾融污秽的书桌上,他兴致高昂的盯着门口那双稚嫩惊恐的眼睛,唇角缓缓勾起露出了每次雷雨天哄顾枝念睡觉时温和的微笑。

顾枝念愣怔的看着他,他脸色惨白,泪水汹涌……

唐思安的仇恨太过于炽烈也让他付出了代价,唐思安不跟时岁走,那固执的小孩儿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帮唐思安,可他怎么可能是那些老狐狸的对手呢?

唐思安从那天知道真相以后,整个人愣怔强硬的推开拥抱他的时岁径直离开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唐思安刻意躲着时岁,时岁意识到唐思安的想法,来了几次想劝阻,见唐思安心意已决,就没有再继续过来找他,而是默默的帮唐思安搜集他想要的资料。

再次见面时是在唐思安无意中去代课的一所学校。

那是一堂解刨课,在唐思安陌生而又熟悉的解剖室里,教授的学生刚刚大一,正是好动点时候,有几个学生提着大体老师的尸块标本打闹。

那几个学生的行为确实有些冒犯,但刚走上这条路的少年总是有挥霍不完的活力和新奇感,一群少年郎做出这种行为也十分常见,所以唐思安并没有过多的去责怪,只是让他们消停一下,继续上课。

人坐的差不多以后,一个男生提着一半矢状面的头颅蹦蹦跳跳的从门口走了进来,唐思安随意瞟了一眼,准备让他坐下,却是那随意的一眼夺走了唐思安所有的魂灵。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怔怔的盯着男生手中的一半头颅,熟悉感一瞬间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联想到时岁最近整整半年没有给他送过然后东西,他本来以为是时岁终于累了,倦了,放下了。

一股恐惧的战栗感自心间扩散开来,让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极不真实,他的全身都在克制不住的颤抖,赤红的双目就这么怔怔的盯着,再移不开分毫。

“老…老师?”男生明显是被唐思安的反应吓到了,此刻的唐思安脸色惨白的就像一具尸体,双目赤红充血,左眼滑落了一滴泪,那泪在惨白的脸颊上带着妖异的红,就像一滴鲜血。

“把…他…还给我。”唐思安半晌才在一片死寂中开口,他的声音干涩的就像铁丝刮擦玻璃,颤抖的语不成调。

男生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把那半头颅递给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