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餮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他耳朵里不停的回荡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你的存在只会带给别人不幸……”
他就这么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恍惚之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下午。
女人纤细的手腕不晓得是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把小孩玉藕一般的手腕捏出青紫,她不顾小孩痛苦的哭喊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他不相信我……他为什么不相信我……他说他不会原谅我了……他应该原谅我的……谁都会犯错……我会改了……我已经改了……我不会再出轨了……他为了你也应该原谅我啊!……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念着念着她开始歇斯底里的冲着手里的小孩嘶吼:“你的存在只会带给别人不幸……”
小孩手腕疼的要命,眼泪挂满了稚嫩的脸颊,女人又不停的冲着他吼,看着这个宛若恶魔一般披头散发眼睛猩红的女人,小孩吓的脸色惨白,连痛苦的呻吟都卡在了嗓子里,哭都哭不出来,腿间一阵温热,小孩的裤子就这么湿透了。
女人见到这一幕嫌恶的一把耗住小孩柔软的头发不顾他的挣扎和哀嚎把他拖进浴室里,丢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打开淋浴蓬头对在小孩劈头盖脸一顿浇,一边浇一边偏执的呢喃:“脏死了,他不喜欢脏东西的,洗干净,要洗干净。”
本来就是冬天,淋浴蓬头里的水又凉的刺骨,女人的衣服在小孩挣扎的动作里被打湿了,她承受不住寒冷停下动作时小孩已经被冻的脸色发紫,奄奄一息。
那个时候,小孩每天身上都会有伤,被女人折腾的奄奄一息是经常的事,后来女人又给小孩灌了些奇怪的中药,他的身子因为那些药弱的要命,即便女人不折腾他时,小孩也总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
医院甚至下过病危通知书,在他病的意识朦胧时一个男人偶尔会来看一次,那个时候疯癫的疯子就会换一条干净的素色裙子,把凌乱的头发挽起来,笑容温婉,变成和邻居小女孩母亲一样温柔的女人。
男人每次都不会久待,来一会儿就走,但男人来一次小孩未来的几天都会过的好一些,女人会煞费苦心的给小孩做一大桌子美食,一边一脸慈爱的看着小孩吃饭一边说一些奇怪的话,她说:“小餮,你爸爸马上就会原谅我了,我也会原谅他和那个狐狸精鬼混,他就要来接我们娘俩回家了,我们一家三口马上就能团聚了。”
但几天以后女人又会变的偏执疯癫,她还是会做很多好吃的,但却在小孩已经胀的吃不下去时,像恶魔一样暴力的往小孩嘴里塞食物,她喃喃着:“不好吃吗?为什么不吃完?我让你吃完……你已经不喜欢吃了吗?……你吃腻了?你不能吃腻的……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喜欢上那个狐狸精了……他能干净到哪里去……我都说了……我错了!我错了!你该原谅我的,你该原谅我了啊……”
小小的张餮就这么在女人反复的折磨里再也不愿意开口说话,八岁的孩子却瘦弱的仿佛才五六岁。
后来有一天女人在男人没有回来的情况下,依然一反常态的换了一件漂亮的鲜红色连衣裙,她手里端着一个漂亮的蛋糕,站在小孩房间门口,蛋糕奶油的裱花很漂亮,大朵大朵全是盛开的白色玉簪花。
她温柔的开口:“今天是小餮的生日,妈妈给你做了蛋糕,漂亮吗?小餮喜不喜欢?”
小张餮被女人的反复无常折磨怕了,即便再恐惧也乖巧的点了点头,女人一反常态没有因为他不说话而大发雷霆骂他没用的哑巴,而是把精美的蛋糕放在床头桌上,温柔的摸了摸小张餮的头发,漂亮的眼睛里全是哀伤:“小餮,对不起啊!原谅妈妈好不好,妈妈不是个好妈妈,如果有下辈子,小餮别再找我这种人做妈妈了。”
小张餮不知道女人为什么会这么说,也理解不了女人的意思,只是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