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栩出去以后顾荀一没有问宋松羽发生了什么,只是固执的埋头给宋松羽穿衣服,手劲有些大,碰到被张枫兼留下的伤口上,宋松羽不经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荀一停下了动作,就这么沉默的相对无言,半晌,顾荀一僵硬的把宋松羽圈进怀里:“对不起……”
宋松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道歉,从顾荀一怀里钻出来,茫然的抬眼看着他,看着那双满是悲伤的眸子,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苦涩在心口扩展开来,他感叹一样开口:“你早就知道了啊!故意的?”他静静的坐着,嘴唇被他咬的发白,缓缓的的闭上眼睛再睁开,双眼布满了血丝:“不至于的,你这样我就什么也没有了……算了……我自找的……哈……”
顾荀一的背叛让宋松羽瞬间变得孤立无援,他大脑一片空白,自嘲着上一刻自己对顾荀一毫无保留的信任,却又反应过来自己答应顾荀一却还存着卑鄙的私欲,不是他自找的吗?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推开了顾荀一,动作迟缓的自己穿上衣服,穿好衣服以后宋松羽被顾荀一直接抱回车里,他全程一言不发,不哭也不闹,而门口那个男人就像甩不脱的狗尾巴,不打扰,但却紧跟着两人,甚至充当起了两人的司机。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晚上的风很大,凉意从脚底蔓延。宋松羽靠在窗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显的他的身影更加的单薄萧条,昏黄的路灯光斑不停的拂过他的脸颊,宋松羽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他是真的觉得冷,整颗心都是冷的。
“咔嗒~”酒店房间被打开的声音响起。
“住这间房的人刚刚走完,里面还没有收拾过,您确定要订吗?”陪他一起来的服务员疑惑的低声询问。
“什么时候走的?他们两个一起走的吗?”张餮的声音冷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倒不是,先走了一个,后来又被两年轻男人来接走了另一个,也不知道他们干了些什么,被接走的那个是被抱着下来的。”服务员的八卦意味深长。
“……不需要打扫,你去忙吧!”张餮大体已经猜到接走宋松羽的究竟是谁了,看来他对自己很失望,即便是这么狼狈,也不愿意冲自己伸出手。
张餮从来没有对洛憬奕动过手,一直都是以保护者的姿态护着他,那是张餮第一次动他,嘴角青紫的洛憬奕半晌没有反应过来,他不敢置信,茫然委屈的看着眼圈发红,看向他的眼神冰冷凶狠的张餮。
一旁洛憬奕的兄长以及旁边一群员工愣怔着,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怎么曾经亲密的两人突然反目成仇了,反应过来以后,洛憬奕的兄长立马清空了屋子,拦在处于暴怒边缘的张餮前面,和事佬一般劝解这两人:“有事慢慢说啊 ,你俩关系不是从小到大都是最好的吗?,怎么打起来了?”
他们两人的确从小就形影不离,从前的张餮是个因为儿时的打击而没办法再开口说话的孤僻孩子,他永远一副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走出来的模样,在家里像蜉蝣生物一样躲藏到十一岁,才被张父强制送到学校里。
但他小小年纪就始终一副置身事外沉默不语的模样,同学自然不喜欢他,欺负都是家常便饭,而对于别人的欺辱沉寂梦中的张餮全无挣扎……
洛憬奕遇到张餮的时候,是那年新雪,和他同龄的低年级小学弟张餮就在漫天雪花里站在学校的花池中,全身湿漉漉的,把通红的小手伸进冰冷的水潭里慢慢摸索着寻找被别人丢进水潭里的书本。
他的表情很严肃,没有丝毫被欺负的软弱和悲伤,小小的少年,单薄的身子,旁边有人在嬉笑。
“蠢张餮,傻大个,石头里蹦出来的野孩子,爹不要,没有妈。”
洛憬奕就是在那个时候从兄长派来接他的车里克制不住怒火的开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