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宵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体温。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手指也松开了些，显然是真的睡着了。

宋逸宵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最后在她发顶印下一个晚安吻，自己也慢慢闭上了眼。

……

清晨。

林颜溪睁开眼时，正好对上宋逸宵线条分明的下颌线。

他还睡着，呼吸均匀地洒在她发顶，手臂依旧牢牢圈着她的腰。

林颜溪动了动，想挣脱出来，却被他抱得更紧，嘴里还含糊地嘟囔了句：“姐姐，再睡会儿……”

她忍不住笑了，指尖伸过去戳了戳他的脸颊。

见他还没醒，又轻轻捏住他的耳垂。

“唔……”

宋逸宵被弄醒了，眼睛眯成一条缝，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姐姐，大清早的，不乖哦。”

“谁让你睡得这么沉。”

林颜溪缩回手，却被他反手抓住，按在胸口。

他的心跳沉稳有力，透过薄薄的睡衣传过来，震得她指尖发麻。

宋逸宵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下巴抵着她的肩窝，呼吸滚烫地落在她颈间。

“醒了就想闹我？”

“谁闹你了。”

林颜溪推他的肩，却没用力。

“太阳都晒屁股了，该起了。”

“不起。”

他耍赖似的往她颈间蹭了蹭，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昨天累坏了，要补觉。”

林颜溪被他弄得痒痒的，笑着偏过头，却被他趁机吻住唇。

吻到两人都有点喘，宋逸宵才稍稍退开，鼻尖蹭着她的鼻尖。

“再陪我躺会儿，就一会儿。”

“好不好嘛～宝宝～”

林颜溪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往他唇上凑了凑。

“好吧，就一会儿。”

“姐……姐！你醒醒啊！”

祁妤婕的意识像是沉在水里，耳边反复传来祁妤瑶带着哭腔的呼喊。

一声比一声急，像针一样扎进混沌的脑海。

她费力地掀开眼皮，视线里一片刺目的白，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灰蒙蒙的天空，铅色的云低低地压着，透着深秋的寒意。

“姐！你终于醒了！”

祁妤瑶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半跪在地上，用尽全力托着祁妤婕的上半身，胳膊都在发抖。

“你吓死我了！

“姐，你感觉怎么样？”

祁妤瑶的声音还在发颤，手紧紧攥着她的胳膊。

祁妤婕眨了眨眼，混沌的思绪慢慢回笼。

她转动眼球扫过四周。

脚下是枯黄的草坪，远处立着一排排沉默的墓碑。

她想起来了，今天是韩昭昭的葬礼。

“扶我起来。”

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一样。

祁妤瑶连忙用力，半扶半搀地将她架起来。

祁妤婕的腿还有些发软，被妹妹扶着，一步步挪到不远处的墓碑前。

祁妤婕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碑上的照片，冰凉的石面硌得指腹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