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没别的办法,只能等周景仪回国再说。

北城飞伦敦的飞机,准点降落。

谢津渡两只手推着四个箱子往外走,里面有三个箱子都是女朋友的。

周景仪皱皱眉说:“东西太多了,我给酒店打电话,派人过来接吧。”

“别住酒店了,去我家。”

“你家?”她还没真想过。

谢津渡开始认真盘点去他家住的好处:“你不是不喜欢吃白人饭么,我可以负责你的一日三餐,还可以做你的司机、保镖、导游、翻译,晚上还提供哄睡、洗澡、吹头、梳头、按摩等服务。”

周景仪笑:“听上去还挺诱人的。”

他见她笑,单手将她抱了起来。

“你这样抱我还怎么拿东西啊?”她可没忘了那四箱东西。

“能拿,”他握着她小腿,往两边分开,环上他的腰,“你抱紧,自己夹着。”

“不行!”这个动作太羞耻了,简直就跟小猴子爬树似的。

谢津渡没给她时间考虑,松开了手。

周景仪几乎是本能地抱住他的脖子,用力夹紧了他的腰。

他胸腔震颤,传来一阵低笑。

周景仪察觉戏弄,张嘴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

“宝宝,回家再勾引人,外面人多。”

她又红着脸掐他的肩膀和后背。

谢津渡故意加快了脚步,颠簸之下,她箍在他腰上的腿勒得更紧了。

他喜欢她这样紧紧抱着她的感觉……

他们的灵魂,好像缠绕在了一起。

只不过,这也格外考验他的意志力……

在实验室里,温度低于零点,杯中的水迟迟不肯结冰,还需要一味凝结核。

当杯中放入一根吸管,轻轻搅拌,整杯水会瞬间从液态变成固态。

她就像那些凝结核。

周景仪也感觉到了,小声问:“你怎么……”

“太喜欢你。”从头发到脚趾,从心跳到呼吸,都像毒/药一般让他上/瘾。

到了家,他径直将行李推进了主卧。

周景仪跟了进去。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腰酸背痛,眼皮打架,她想小憩一会儿。

“你这里只有一个房间啊?”她打着哈欠问。

“有两个房间,另外那个摆了些杂物。”

谢津渡开窗通风,周景仪困的不行,抱膝蜷坐在沙发上:“那你忙,我眯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响起“呜呜”的汽笛声。

周景仪一晃脑袋醒了。

房间里很静,窗户开着一道小缝,风将银色的纱帘鼓成了一张帆,那帆撞在墙壁上,发出一阵“啪啪啪”的轻响,整个房间像是镶嵌在海里的船。

谢津渡站在窗外的露台上,头发被太阳照得很亮。

她动了下肩膀,披在身上的毯子连同手机哗啦啦洒落到地上。

谢津渡听到动静,转身进来看她。

“呜呜”

刚刚那种悠长、深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是什么声音?”她问。

“货船汽笛。”

周景仪觉得新奇,套上鞋子,跑到露台上远眺

太阳偏西,河水蜿蜒流淌,金波荡漾。

巨大的轮船从河面缓缓经过,破开一层层水花,时间被拉拽到一个奇异的维度里,她恍惚间看到了蒸汽时代的残影。

谢津渡的卧室,居然可以听到轮船的汽笛声。

回忆似潮水般涌入大脑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酷热难挡。

那是她度过的最忙碌、最难熬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