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仪扶着栏杆,满心雀跃地看向低处的海面。
海风冰冷,她呼出的空气,变成一团团白雾散开。
谢津渡站在二楼,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手指伸进口袋,无意识地摸了摸那根丝质发带。
傅云舒为这趟海钓准备了不少专业工具,大鱼在多人齐心协力的努力下,终于吊离了水面。
灯光照上去,那鱼足足有两米长,体型庞大。
傅云舒翻看鱼鳍过后,尖叫起来:“啊啊啊,真的是蓝鳍金枪鱼。月月公主,你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世界?”
周景仪笑笑:“碰巧而已。”
傅云舒夸张道:“这鱼要是送市场上拍卖,起码能在北城换一套大房子,这可跟中彩票特等奖没区别。”
周景仪是没心思拍卖什么鱼的,她也不缺这点钱,“既然这么好运,那就把它吃掉,你不是说,金枪鱼很难吃到新鲜的吗?”
“哎哟,我的公主,你可真是舍得。不行不行,蓝鳍金枪必须得有开鱼仪式,要不明天我们整个派对?”
大家忙得热火朝天,周景仪却发现William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很轻地蹙了蹙眉毛,心里有些不舒服。
傅云舒喊了好几遍,闺蜜都没反应,只好拍了拍周景仪的肩膀。
周景仪回神,挤出一丝笑容:“怎么了?”
“问你要不要弄个派对庆祝?钓到蓝鳍金枪鱼可是大喜事。”
“好啊,我都行。”周景仪说着话,下意识在人群里找William。
找不到人,她更加心烦,“舒舒,我先上去睡觉了。”
傅云舒点点头道:“也好,是挺晚的了。”
她走后,二楼甲板上的男人也跟着消失不见。
周景仪一整晚辗转反侧,一会儿想谢津渡,一会儿想William。
昨天之前,她几乎夜夜失眠,医生开的助眠药物作用不大,只有酒精能麻痹她的神经。
昨天晚上,她没有喝酒,没有吃药,一反常态地睡着了。
好想再让William来哄睡,她敲了敲脑袋,长长吐了口气,“想什么呢?疯了吗?”
次日,傅云舒搞了个金枪鱼派对,邀请同行的朋友吃金枪鱼刺身。
厨师将最精华的大腹部分做了刺身和烧烤,单独送来给傅云舒他们这桌。
周景仪兴致缺缺,没什么精神,像个瘪掉的气球。
傅云舒和她碰了碰杯问:“姐妹,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你没叫William吗?”这条鱼要是没有他,根本上不来。
William?
傅云舒什么人,一眼看出自家闺蜜的心思。
她附耳和旁边的人说了句话,那人立刻去楼上叫人。
不多时,William一身黑衣来到一楼甲板上,他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戴着面具,看不见脸。
傅云舒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他:“William,你坐这里,陪我姐妹玩会儿吧。”
周景仪见他坐下,抬了抬下巴问:“手怎么样了?”
男人和昨晚一样,比了个OK的手势。
周景仪不再同他说话。
很快,她看到了他放在桌角的手机。
有办法检验他到底是不是谢津渡了……
周景仪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现场给谢津渡打电话,谢津渡的电话没有关机……
如果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William的手机应该会响,可是,他的手机安安静静。
本来也不是同一个人,周景仪咬了咬唇瓣,颓丧的叹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老是觉得对面的人是谢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