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没说话,用粗粗的手指给她比了个爱心。
她不禁笑出了声。
这也是糖果公园的特色,花五块钱就可以和任何一个玩偶待十分钟,拍照合影,或者一起玩。
周景仪掏出手机,照着玩偶脖子上的二维码扫了十块钱,再指着一旁的长椅说:“我今天没叫朋友出来,你陪我玩会儿吧。”
星黛露晃着脑袋和她一同坐下。
这个糖果公园,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存在了,当时要买票才能进来。撕门票的大爷,口袋里揣满了五颜六色的糖果,被他们亲切地称为糖果爷爷。
小学二年级时,班级里忽然流行起收集糖果爷爷的亮晶晶糖纸,一有空她就会拉谢津渡上这里来,十块钱的门票换回两个糖果,景色根本不看,游乐设施也不怎么玩。
糖果塞给谢津渡,她美滋滋攒那些糖纸。
后来的某天,有人说,糖纸可以拿去换玩偶,她兴冲冲赶到糖果公园,却见最后一个小黄鸭玩偶被人换走了。
那时候年纪小,又要强,没换着东西,她站在那里嚎啕大哭。
糖果爷爷给糖果她不要,售票员安慰也不顶用,最后,谢津渡用水彩笔给她画了一只小黄鸭才终于哄好。
当时他怎么说的来着?
“月月,我替你记下来啦,我每个星期都会来看他们有没有进货的。”
“要是他们一直不进货呢?”她抽抽噎噎。
“那我给你找一样的,小鸭子工厂肯定会生产很多很多鸭子的。”
她想想也对,便不再掉眼泪,
没两天,她就将小黄鸭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记得那年生日,她有收到一只毛绒小黄鸭,那是谢津渡送的,橘黄色的嘴巴,摁一下就会嘎嘎叫。
再后来,糖果爷爷退休了,糖果公园也不用买门票了,她也没再来过。
想到小时候的事,周景仪眼睛酸酸涩涩,有些难受。
她吸了吸鼻子,问身旁的星黛露玩偶:“你会画鸭子吗?”
不等对方说话,她又叹了声气:“算了,有点强人所难。”
人偶在她手背上拍了两下,起身去了不远处的亭子。
再回来,他用那粗胖可爱的大手,给她画了一只鸭子
黄色羽毛,橘红色嘴巴,简直和她没换到的那只鸭子一模一样。
她忽然有点想哭,眼中泪水涟涟。
星黛露合上笔盖,捧住她的脸颊,低头与她额头相贴,柔软的手在她脸颊上擦了擦,潮湿的泪珠渗透进玩偶服。
周景仪呆愣住,甚至有一瞬间怀疑里面的人是谢津渡,想伸手扯他脸上的头套,手指停在了半空,收了回来。
在想什么呢?魔怔了吧,这怎么可能是谢津渡,肯定只是巧合而已。
她将那张小鸭子画折叠进口袋,起身出了公园。
那个星黛露玩偶,在她身后摘掉了头套,那人有着一双异于常人的灰紫色眼睛。
周景仪在外面晃荡到傍晚才回家,推门进去又闻到一股熟悉的饭香。
谢津渡正卷着袖子在厨房里忙碌。
她皱起眉毛,不高兴道:“你怎么又来了?”
“给你做晚饭,你手臂上有伤,骨头生长需要营养。”
周景仪丢下小包说:“我在外面吃过了,你不用忙活。”
谢津渡看了她一眼,笃定道:“你没吃。”
她忽然有点烦躁,很不高兴,冲他大吼:“没吃也不需要你做,从明天开始,你不许再来我家,我的事不用你管,我都说了,要和你离婚,你难道不懂离婚是什么意思吗?”
谢津渡喉头滚了滚,依旧沉默着给她盛汤端菜。
他递给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