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除了她,就只剩下谢津渡了,她猜测他夜里有上来过。

都上来了也不知道哄哄她,真是气人。

洗漱完毕,她踩着拖鞋下楼,闻到了和往常一样的食物香气。

高大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这副场景和从前任何一个早晨别无二样。

早餐已经端上了桌烤得金黄的牛油果虾仁贝果,去皮且切成薄片的猕猴桃,还有一小杯冰牛奶。

肚子饿了一晚上,周景仪根本抵挡不了美食诱惑。她决定吃饱了再和他吵架,就先原谅他一会儿。

谢津渡送来一次性手套,在她对面坐下。

周景仪这才注意到,他鼻梁上装模作样地架着一副墨镜。

她怀疑他是故意戴墨镜装冷酷。昨晚闹得不愉快,他大概是想用墨镜来对付她,指不定还要来一通冷暴力。

“在家里戴什么墨镜?”她语气不佳。

“我……”谢津渡还没来及解释。

周景仪命令:“摘掉,以后不许在家装酷。”

谢津渡只好认命摘下墨镜。

周景仪低头咬两口贝果,再抬头,看到了他浮肿发红的眼睛,跟两颗烤红的核桃似的。

“噗”她没忍住,一下笑呛了。原来,他戴墨镜不是为了装酷,而是为了遮丑。

谢津渡见她咳嗽,赶忙扯了纸巾递过来。

“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你昨晚又偷偷的哭了?”周景仪问。

“嗯。”他拿起桌上牛奶盒,给自己倒了半杯牛奶。

“为什么哭?”她问。

“我昨天犯了错。”谢津渡掀掀唇,嗓音是哑的,跟破了的锣一样。

她拿脚尖踢了踢他的膝盖:“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错哪儿了?”

谢津渡放下牛奶,看了她一眼,垂眉盯着杯子里的牛奶,没有说话。

沉默,又是沉默。

沉默不是金,是狗屁。

她想拿针扎他的嘴和舌头。

可是他从小就是这种性格,估计扎也没什么用。

周景仪叉起两片猕猴桃,嚼碎了,咽下去:“算了,等你愿意说再说。”

就算他不说,她也有本事查的到。

谢津渡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

早饭过后,她俯身到冰箱抽屉里找出两个冰袋,朝他招招手说:“过来,坐椅子上。”

谢津渡连原因都没问,便顺从地坐下。

“眼睛闭上,我帮你冷敷。”

他喉头一滚,听话照做。

冰袋在眼皮上轻轻贴过,肿胀的疼痛一点点消散,冰袋上的水滴顺着眼皮淌下来,再被她用纸巾一点点擦拭干净。

谢津渡的心在融化,他喜欢的女孩是世界上顶好的存在。

下一秒,她移开冰袋,低头凑过来,狠狠咬了一下他嘴巴。

唇瓣很痛,但是他没躲,任凭她咬。

“痛吗?”她松开他问。

“还好。”他说。

她叉着腰气恼道:“我要听实话。”

他连忙改口说:“痛的。”

周景仪蹙额,越发不满:“痛你不知道反抗?你是木头做的吗?”

他手心摁在椅子上,颤着睫毛说:“舍不得,因为你在亲我。”

她傲娇纠正:“我那是咬你!”

“是亲。”他坚持说。

她抱着胳膊,噘起嘴巴,不满地哼了哼:“旁的夫妻吵架都是丈夫哄妻子,你倒好,总要我哄你。”

“对不起。”他急忙道歉。

周景仪白了他一眼,丢下手里的冰袋,不高兴道:“你只会说对不起吗?”

男人看向她的目光更